手抖得不成样子,余迢感到咽喉一紧,整个人像被裹在塑料膜,变得拧巴,动弹不得。
嘴唇颤颤,他开口问:“你要做什么?”
路款冬肩膀一抬,理好领口,又背过身去拿起领带,规规矩矩地戴上。
“我问你要做什么,”余迢声音大了些,颤栗的状态就更明显,路款冬不回答,他只能无力地说一句:“我不换!”
“不是把我当任安晗的替身么。”
路款冬已经利索换完校服,恍惚间好似真的回到了高中时期,只是少了些稚嫩,眼角眉梢都带着算计。
他继续说:“现在这样,还会不会产生我是他的错觉?”
余迢立马摇摇头,语极快:“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说了我分得很清楚,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听懂了吗?”
“我只喜欢任安晗。”他说。
两个人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感知己,余迢也知道怎么样往他心窝子戳,这些话比冷漠的抵抗、从不回应的眼神都要刺人。
路款冬胳膊上挂着另一套衣服,他慢慢走过来,月匈月堂越来越逼近,余迢往后走,而后整个背都贴到墙上,退无可退。
宽大手掌揽过肩角,手腕被他握住,刚开始还好好的,忽的,他力度一紧,胳膊往前甩,余迢整个人被扔到床上。
他一点也不温柔,也不注意手法,这个角度,余迢很容易磕到靠背果不其然。
重重的“咚”声传到路款冬耳朵里,垂在腿侧的手指缩了缩,路款冬身子微微向前倾,又慢慢定回原来的位置他看见余迢自己揉着肩膀慢慢坐起来。
那应该就是没什么事。
余迢眼睛红了,他对痛本身就很敏感,元怨气又怨恨地咬字说:“我说的是事实,你要不爱听可以像对任张那样割了我的舌头。”
“那还不简单。”路款冬半跪下来,与之平视,一双眼睛像是野外的某个洞穴,至于是躲雨的港湾还是有着等待捕食的野兽,答案显而易见。
“我还可以挖了你的眼睛,挑断你的脚筋,把一个正常人变成废物只需要几分钟,”路款冬语气平平,“只要我想。”
余迢心里犯怵,嘴上还是说:“随便你,最好把我杀了,我有个心安理得死去的理由,去天上和安晗”
喘不上气,路款冬手心锁住他的喉,余迢失去一切氧气,脸色红,断断续续地咳嗽,听见路款冬说:“确实应该先把你的舌头割了。”
力气越来越重,额头爆出青筋,眼前泛上圈圈点点的黑色,快要与这个世界短暂告别时,路款冬松开了手。
猛地咳嗽起来,本能反应让余迢护住腺体,他这才现,腺体上被贴了阻隔贴,应该是刚刚路款冬弄的。
恐惧慢慢回归这段时间只要路款冬有亻故爱的心思,他就会提前贴上这个东西。余迢说他现在受不住,路款冬就会用医生和韩郁影的话术来回绝。
“可我不想,”路款冬站起来,俯视着他,“我说了,我要你恨我”
这句话的尾音有些怪,像是要落音,又有些轻微的转折,好像一口气还吊着。
余迢离得近,听出了端倪,以为他还要说什么,路款冬沉默一会,说:“大概这样你才会真的恨我入骨吧。”
前言不搭后语,余迢也不想追问。
衣领被解开,a1pha与生俱来的压制感,虽然把他的手铐取下了,但仍轻易将余迢桎梏。
扯开衣领,月兑下他的衣物,余迢说一句话,路款冬就拿起旁边的白布把他嘴巴塞住,看余迢憋得不行又取掉……如此反复,直到他把校服换好。
余迢头乱糟糟的,眼尾猩红,瞪着路款冬,他是真的很讨厌路款冬这样,莫名其妙的,不是说爱他吗?怎么从来不尊重自己的想法?
“换上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穿的和他一样就能多像他一点吗?”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看到怎样的你都觉得恶心!就算是替代品,你在我这里也不合格了!”
“无所谓,”路款冬笑笑,违心地说,“谁稀罕当他的替代品?”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余迢一语中的,他深知路款冬骄傲的皮囊下掩藏着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