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看见梁适和铃铛,当下就想骂人,但想起昨晚的遭遇,又怂得噤了声。
而高大的梁新舟站在那儿,气势直接拔高两个度,冷声和她说“出来,我们谈谈。”
女人皱眉,“你谁我不和你谈。”
梁新舟低头看向她,“不谈吗”
说完拿出手机,捏在手中晃了晃,金丝边的眼镜在太阳下还反射光芒,临近傍晚,橘红色的夕阳在遥远天际洒下淡淡的光辉,淡金色的光落在梁新舟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很耀眼。
梁新舟说“给你十分钟,如果你不出来,我不介意让你的儿子从此没有医院住。”
“威胁我”女人恼了,“我跟你讲我这辈子就没怕过谁来啊,有本事你就把我们从医院赶出去,我去网上揭露你”
“行。”梁新舟摁下号码,几秒后对方接通,“郑院长,是这样的,你们医院里的病床现在这么紧缺,让一个没病的人占着不太好吧”
梁新舟只说了几句,对方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女人冷笑,“可真是有意思,我在这里打个电话,我说是给市长打的,把你们这些人都抓起来。你们以为我是傻子吗在这里给我装大爷,妈的,我”
女人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皱眉,“不好意思女士,经过医生诊断,徐童已经没有大碍,您现在来楼下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
女人愣怔几秒,诧异道“你们不是快下班了么”
对方“办理完您的这个,我们就能下班了,请您尽快下楼办理。”
女人懵了,她挂断电话以后嘴皮子微动,嘴里不知讷讷了句什么。
而梁新舟站在她面前,冷声道“你现在还有机会。”
女人仰头看向他,忽地怒声道“你们有钱人就可以草菅人命吗你女儿推倒我儿子,昨晚了高烧,现在还没好,你就想逼着我儿子出院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会负责吗”
她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红着双眼斥责梁新舟,“你们那么有钱,赔我儿子一个治病的钱怎么了为什么三番两次过来,你们是想干嘛啊是不是想让我死我死了你们是不是才会觉得就是你们孩子错了啊”
最后那一个字都嘶吼得破了音,女人凄婉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所有人都忍不住凑出脑袋来看热闹。
铃铛躲在梁新舟身后,牵着梁适的手。
听见女人的话以后忍不住瑟缩了下,本来已经恢复了一点儿的眼睛再次变得通红,委屈又害怕地掉眼泪。
铃铛松开梁适的手,上前去拉梁新舟。
梁新舟低头看去,只见铃铛朝他摇摇头,低声哽咽道“大伯,我们走吧,我不要你这样做了,我们走吧”
梁新舟拍了拍她的手,蹲下来给她擦掉眼泪,“铃铛,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做没做过”
铃铛摇头,哭着说“我没有做,可是我不想让你被人骂”
“没关系。”梁新舟说“不是我们铃铛做的事,那就谁都不能冤枉你。”
梁适站在那儿,忽地掉了一滴泪下来。
直接掉在了地上,有残余的水珠挂在眼睫上。
身前忽然有人给她递了一张纸来,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手指修长,配得上指如葱白这四个字,但有些过分瘦削。
梁适侧目,现是沈茴。
她吸了下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她接过沈茴手中的纸,低声道谢,想过去安慰铃铛,结果梁新舟牵着她走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女人因为情绪失控,已经有些疯疯癫癫,嘴里不停喃喃着什么,看见梁新舟走过去,瞳孔地震,尔后瞪大了眼睛,“你不要过来啊是不是想让我死你们这些有钱人就是想逼死我们好啊,我去死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说着就要去撞墙,结果被梁新舟一把拉住,而后直接把她摔在地上。
梁新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有钱人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想逼死你。”
女人坐在地上,眼泪纵横。
梁新舟也并未因此心软,“我们家教出来的小孩不会说谎,所以我侄女说没做,她就是没做。我们家有钱,很有钱,可以给你儿子治病,甚至给他付全部的医药费,但我们不接受你的讹诈。”
“我要去网上揭露你们不让穷人看病”女人大喊,顺带挣扎着爬起来,“你们就是想逼死穷人”
“那你随意。”梁新舟说“我查过了市的监控和你儿子过往的看病记录,你和你先生这周的每天晚上都会去那家市,平常对儿子寸步不离,怎么就前天晚上,双方都不在儿子身边你儿子的病是慢性病对吧你先生上个月失业,导致你们家的房贷断供,而你的公司在两个月前裁员,你们已经付不出你们儿子的医药费了,所以想到了讹诈的手段是吧”
梁新舟那凌厉的眼神看向她,“如果你用正常的方式来获取捐赠,我可以给你儿子捐医药费,生活费,但你冤枉我们家的小孩儿,不行。”
梁新舟在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咬得极重,仿佛是在说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女人颇有些绝望地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梁新舟拿出手机,把梁欣然的照片放在她面前,“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女人不说话。
梁新舟说“如果你配合我,我会帮你儿子付医药费,也可以让你儿子继续住在这家医院。”
女人眼睛一亮,梁新舟问她,“你认识她吗”
女人说“这不就是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