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呢?不过说吧,你陈大少找我到底有何贵干?”罗衡故意打趣起我来,随后又问起我找他的缘由来。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稍微做回一点自己来。
“我心烦!”
我并未过多客套,起码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不必有那些弯弯绕绕的。
是啥就是啥,假装问候才说明真实想法,岂不显得虚伪?
“你哪天不烦?再说了你心烦不能抽烟吗?”罗衡依旧打趣着我,不过几乎每次我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心烦,每每心烦我都是打给他,也只能打给他。
除了他,我实在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虽然会让我得到一些所谓的帮助。
可我骨子里的骄傲始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怜悯,它会让我觉得自己该死!
“我打火机坏了,市也还没开门,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了。”我不客气地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窘境,甚至还有些理所应当。
似乎要是顺顺利利的,倒是不像我了。
“行了,要喝什么?”他再次准确说出了我没说出口的需求,这小子到底还是一个孝子,没有忘记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喜好。
“随随便便弄点啤酒白酒一起喝就行了,反正咱们主打的就一个随性洒脱,高兴就好。”
“行,你等我,半小时左右我就到了。”他并未多说,只是告诉了我一个大概的时间后便挂断了电话。
在那半个小时里,我的脑中又浮现出了过往的种种。
似乎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放下。
该死的少年爱恋,竟真的让我痛苦了半生。
我第一次觉得上学的时候没有听老师的话是一种错误。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心烦意乱之下,我走进了卫生间。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竟有些认不出了。
消瘦的身形,略显病态的面容,还有一双略微红肿的双眼,虽然不丑,却还是显得憔悴而狼狈。
我对自己说:“陈远啊陈远,你要是再邋里邋遢一些,恐怕就可以拿个破碗上班了,还作家呢?什么狗屁作家,啥也不是,当真以为心怀梦想就能实现了?那不人人都成比尔盖茨了?”
是的,我叫陈远,原本有个既定的大好前程,可却因为我的一时任性错失了一切。
今年才25岁的我却早已被生活给干趴下了,我之前也相信过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也说过什么他朝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那年高中,在所有人的劝告下果断放弃了学业,一心扑入了文学,刚开始确实也有几分名气,可后来却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越得颓废了,整日整夜地沉醉在温柔乡里,差点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不过忘了也好,也正是由于我的冲动,让家里同我断绝了往来。
现在想想,其实习惯了也就好了,只不过偶尔还会难过一下罢了,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一家人终究会变成几家人的。
我就这么默默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静静等待着罗衡。
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刚的那个女人,一边回忆着昨夜的疯狂,一边暗暗在心中骂着女子的无情。
那一刻,我是真没料想到,自己以后竟还会和这个女子再相见,甚至一度成为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奇怪关系。
如果那时我有这种想法,估计我会觉得自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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