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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页）

一夜之间，景国变了天。

皇帝亲征，景国的前朝和后宫便都落到了我和皇后手里。

皇后趁机将她父亲的旧部都召集起来。

而我一直在皇后宫里的暗阁为叶将军的夫人，也就是皇后的嫡姐谢棠的儿子治病。

很快我发现这个长角的怪孩身体还算健康。

只是被关在地牢常年不见天日，加之贺兰如月的虐待有些虚弱。

治好他，对我来说不算难。

皇后告诉我，当年这桩惨案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叶将军与谢棠夫人情投意合，可皇帝却因爱而不得发疯。

便派贺兰如月借祈福之名经常出入镇国将军府，她便趁机给谢棠夫人下毒。

临盆那日，贺兰如月又随意叫了个女医替她背了这个锅。

听完我不禁冷笑，我的阿姐竟是因为皇帝得不到的爱情而死。

听听，这多可笑。

庆幸的是，皇帝的死讯很快就从江南传来。

「阿姐，你哭了吗。」

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跑了过来。

「阿姐别难过，这是母后给我们挑的果子，可甜了，吃了甜的阿姐就不会难受了。」

这个孩子不久前还是那个在地牢啃食生肉的小怪物，如今倒也长得人模人样了。

我抱起他小声地说：「太子身份尊贵，可不能乱叫奴婢阿姐。」

小太子脸一扭「哼」了一声：「我就要叫，母后说了就要叫你阿姐，你就是我的阿姐！」

小太子撒娇的样子恍惚间我又回到了小时候。

「舒雁，人已经带回来了。」

皇后不知何时来了。

「这就要走了吗。」

我低下头，缓缓地说：「嗯，总该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皇帝怎么也想不到，所谓江南水匪，不过是当年水患受灾的百姓们的自导自演。

而他因过度吸食我调配的合欢花香，连普通的百姓也敌不过。

而我和叶将军利用了这一点，将皇帝送入了江南这个让他万劫不复之地。

他被当地的流民用水泥浇灌成神像，送回了景国都城。

地牢中的贺兰如月被我灌入了解蛊药后，很快清醒。

可是没舌头的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啊啊」声，恶狠狠地瞪着我。

「圣女，那尊神像已经运进来了。」

我百无聊赖地理了理衣裙：「下去吧。」

侍卫应声退下。

片刻后，贺兰如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无比惊恐地看着我。

「贺兰如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啊，我其实除了舒雁，还有一个名字。」

「十五，圣女十五，十年前南诏国逃跑了的那个圣女十五，也是被你顶替了身份的十五。」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可偏偏那年的破庙里也有我。」

「可这些从不值得我如此向你复仇。」

贺兰如月睁大了眼睛。

眼里藏不住的惊恐，害怕。

我叹了口气：「可你偏偏因为你那不值钱的爱情，害死了我的阿姐。」

贺兰如月的眼睛露出了迷茫。

也是，她这么多年折磨死了那么多人，又怎么会记得我阿姐。

毕竟在她和皇帝眼里，我和阿姐只是不值一提，死便死了的賎民罢了。

没事，我记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