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榕听到这话,从侧面车镜不平不淡的看了明澈一眼。
车开上高速,徐榕看了眼后视镜,阮殊清正用电脑翻看合同明细。
“何公子约您明天中午在半岛酒店见面。”徐榕的神情欲言又止。
“推了。”阮殊清抬头看了她一眼。
“还有什么事么?”
“我知道这话不该说,您来南镇频了,容易让人留心。”徐榕是局外人,看的利害也更清楚。
阮殊清突然沉默下来,过了好几秒,叹了口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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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江城像是一座蒸笼。
大学城人稀疏了些,咖啡店的生意终于回落。
江倚青下午四点下班。
推开门,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大车。
温璃穿了条短牛仔裙,白色的体恤衫掖在腰里,金色长发在身后垂着,她站在路边的树荫下,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前头,掂着脚尖,倒有点孤孤单单的可怜劲儿。
像是流浪的大狗。
“温璃。”
江倚青踏过被阳光炙烤过的地面,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语气隐隐有点关切:“这么晒,怎么不去车里等。
温璃摇摇头,没说话。
她们开车回中福山别墅。
一道上,温璃瞧着闷闷不乐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情绪毫不遮掩的写在脸上。
她的五官精致又漂亮,鼻梁挺翘,眉眼深邃,瞧着却是冷冷淡淡的。
刚进门,金宝立马凑上来拱江倚青的小腿,叫声凄厉,温璃长手一伸,把它抱起来圈在怀里,背过身上楼:“别抓到你。”
金宝在南镇淋了雨,发了旧疾,得了皮肤病,后背上的毛剃掉了一块上药,包着纱布,它扭扭捏捏的不舒服,脾气也跟着暴躁了一些。
江倚青不知其中所以,只当是温璃怕金宝抓伤自己,跟在小孩后头上楼。
“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找我?”江倚青看着小孩单薄的背影。
温璃扶着实木楼梯上到二楼,从一旁的五斗柜上拿起空空的玻璃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
水桶中是咕嘟咕嘟的气泡声。
“空出时间改画。”
“不是九月底才往上递吗?”江倚青眼神扫过地上杂乱的纸团,手指拂过墙边叠成一摞的木质画框,木头的毛刺划过指腹,有很强的尖锐感,她思索片刻,笑盈盈的:“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么着急?空了半个月,我倒悠闲了。”
“悠闲一点也挺好。”温璃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檀珠。
“不过,那不成白拿你的钱了。”江倚青倚在门框上说。
话中带着泾渭分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温璃的的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