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尘眨了眨眼,他并不是很理解黎星阑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但是这次他很聪明的立刻找到了正确答案,他凑上前在黎星阑的嘴上轻轻啄了下:“想和哥哥做。”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黎星阑终于接过了贺尘手中的东西,一把将贺尘抱到了床上。
……
贺尘是在晚上九点多被饿醒的,他揉着发酸的腰坐了起来,有些艰难的套了件睡衣,站在镜子前扯开了领口。
锁骨上多出的牙印青红相间甚至渗出了血丝,贺尘用手指在牙印上重重的磨了过去,感受到了鲜明的痛楚,才将领口扯了回来。
黎星阑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贺尘听不到他的通话内容,但是黎星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贺尘坐在沙发上隔着阳台上的落地窗看着黎星阑,黎星阑察觉到了贺尘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柔和了下来。
打完电话以后,黎星阑走到了贺尘面前:“有没有不舒服?”
贺尘摇了摇头。
“饿了吧?我点了饭马上就送到了,先吃点饼干垫一垫?”
贺尘还是摇了摇头:“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黎星阑沉默着看了贺尘一会儿,最终坐在了贺尘对面,斟酌着开口道:“其实你妈去年的时候怀孕了。”
骤然听到“你妈”这个称呼贺尘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知道黎星阑在说贺曼容。
贺尘平静的开口:“我知道。”
“但是刚刚她打电话求我帮她,他说我爸在逼她打掉这个孩子。”
其实站在正常的角度来说,这个孩子的到来对黎星阑而言是一种威胁,贺曼容也深知这个道理,甚至用这个孩子来威胁过黎星阑。
但是现在她竟然沦落到了求助黎星阑的地步,可见已经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说我爸本来不打算和她要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用了些手段得来的,她本来以为等事成之后我爸也会妥协,但是现在我爸逼她去打胎。”
脱离
贺尘对于整件事都并不关心,他只在意一件事:“哥哥,你要帮她吗?”
黎星阑垂眸看着贺尘,很久之后才应声道:“会。”
贺尘微微偏过头,眼中透出了几分极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失落:“你想要这个新的弟弟?”
“没有,”黎星阑似乎感受到了贺尘的不安,轻轻握住了贺尘的手腕,“我只会有你这一个弟弟。”
贺尘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任由黎星阑将他揽到怀里抱了抱。
贺尘和黎星阑一起回到别墅时,黎景曜和贺曼容都坐在客厅里。
黎景曜平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状态,此时却眉头紧皱,肉眼可见的透着烦躁。贺曼容就坐在他的对面,偏过头不愿看他。
见黎星阑进来,黎景曜才懒懒的抬起了眼,却也不愿意多说,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黎星阑叫了声“爸”之后,就带着贺尘自顾自坐在了贺曼容那一侧的沙发上。
黎景曜还是没有开口,手中无意识的摩挲着打火机的花纹。
黎星阑开门见山道:“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黎景曜口中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轮到儿子来过问老子的事了?”
黎景曜很少有这种粗俗的发言,黎星阑看得出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摊牌的好时机,但是他却不想再等了,他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你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黎景曜坐直了身体和黎星阑对视着,半晌后偏过头看向贺曼容:“你先上去休息。”
贺曼容看了他们一眼便站起了身,黎星阑也对贺尘道:“去陪陪你妈。”
贺尘自然是不在乎贺曼容的状态的,但是既然是黎星阑的要求,他还是乖巧的跟着贺曼容上了楼。
贺曼容难得的没了平时总是优雅得体的样子,她有些焦虑的抚着自己凸得并不是很明显的小腹,甚至连奚落贺尘的心思都没了。
也是,现在的她才是最狼狈的那一个。
贺尘大概能理解黎景曜为什么不愿意要这个孩子,毕竟黎星阑的母亲出自书香门第,黎星阑又从小被他用扭曲的价值观悉心教导,虽然最近关系紧张,但是黎星阑在这群富家子弟中实在是算得上争气,黎星阑是黎景曜的杰出作品。
黎景曜是个很注重脸面的人,他不会愿意再花心力去往不可控的方向投资。
所以黎景曜也不会理解,为什么黎星阑会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将来和他瓜分家业。
果然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争吵。
贺尘走出房间,趴到栏杆上向下看去,黎景曜已经抛却了惯有的体面,将手边的杯子扔了出去,黎星阑一动不动,任由那个曾经被他挑来送给黎景曜的巴卡拉水杯砸在了自己的肩上。
水杯滚落在地,瞬间变成了一摊碎片。
黎星阑安静的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黎景曜的呼吸再次变得均匀,他才平静开口:“消气了吗?”
黎景曜的眼中甚至含着恨意,他怒视着黎星阑,他这件引以为傲的作品,被破坏了。
“我今天说的一切都是我认真考虑过的,你的产业我不会接手,所以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您最好也好好考虑一下。”说到这里,黎星阑抬头向上看去,目光与贺尘遥遥相对,黎星阑将头往门口的方向偏了偏,贺尘瞬间会意,立刻下了楼站在了黎星阑身旁。
黎星阑对着黎景曜鞠了一躬,十分恭敬,如同一个下属面对上级时的状态:“我们先回去了,如果贺阿姨的事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