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不行的。”朝九歌道,生怕第三个人听见,压低了声线。
他已经被楚岚笙拉进泥潭了,害了很多的人,手脏得要命,早已与清白无缘的他怎么能接元浦的班呢。
“你很合适,”元浦说,眼神坚定。
“可是,现在这里全是楚岚笙的人……”
元浦轻轻捂住他的嘴,止住他要往下说的话。
元浦撑着身子,把嘴凑到朝九歌耳边,说了点什么。
朝九歌身躯一震,看向元浦。
元浦无声地点点头。
离开了羁押室,朝九歌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在大街上慢慢地走。
两边的橱窗都是暗的,只有酒吧亮着灯。
朝九歌走进酒吧,随便点了杯酒。
看着调酒师在台子后面削着冰球,朝九歌觉得太养神了。
可是惬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楚岚笙一直发消息问他他在哪儿。
朝九歌不能不回。
他回:“在酒吧。”
楚岚笙这么一套纯粹就是在玩他。
楚岚笙在朝九歌身上植入过定位器,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看见他的位置。
朝九
歌接着又回:“我很快就回去。”
楚岚笙:“现在就回来。”
朝九歌内心特别剧烈地挣扎:他不想回去。
为楚岚笙做事,他感到恶心。
但是又不得不替他卖命。
万般不由己。
朝九歌拍了拍大腿,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离开了。
-------------------------------------
半夜里,程豫慈正睡得香,就被窗户那边的声音吵醒了。
起初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以为是什么小动物。
但是又一细想,他住的是五楼,怎么可能有小动物。
而且,那种敲玻璃的声音又像是故意发出的。
程豫慈吓了一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怕不是闹鬼。
窗户那边隔着窗帘,让程豫慈产生一种对未知的心悸。
他拿了平时削水果的小刀,比着窗户那边,慢慢揭开窗帘。
嗒嗒嗒,嗒嗒嗒。
那东西还在敲。
程豫慈大喝一声,壮胆似的猛地拉开窗帘,吓得窗外那东西差点没从五楼掉下去。
“是我!”西那尖细的嗓音大叫。
程豫慈看见他,眼里不知道是震惊还是高兴。
“你不是被带去销毁了吗?”程豫慈有点惊讶地问他。
“说来话长,”经过被程豫慈那虚张声势地一吓,西不太友善地说:“先放我进去,我都快掉下去了。”
程豫慈赶紧把窗户打开,让西进来。
西跳上程豫慈的
书架,熟练地进衣柜里。
看见之前程豫慈给自己打的窝还在,他松了口气。
可算有休息的地儿了。
“我劝你赶紧从这儿辞职,”西背对着程豫慈,钻进自己的窝里:“你们的人带走了我和戈后,直接把我们往地城带,根本就没去销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