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谋,我训斥过他了!”孙贲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挣扎着维护自己的颜面。
孙贲没有怀疑书信的真假,因为孙辅真的有和他商议过。
“女儿是曹公的儿媳妇,又以豫章郡、庐陵郡接应曹公兵马,献上江东六郡,好大的功绩啊!”孙权扯着嗓子强调。
孙贲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可怜我父,把你当成亲亲的好侄儿,视如己出。”
“我兄伯符更惨,把豫章、庐陵二郡,都交给你们打理。”
“只有我不受待见,至今还是小小的孝廉。”
孙权抬头望着帐顶,气氛瞬间沉寂着。
军帐中的每一个人,都跟着沉寂默然。
砰!砰!
孙贲重重地跪下,朝着孙权的方向磕着响头:
“我对不起叔父,对不起伯符,更对不起江东和仲谋。”
“看在我往日功绩的份上,仲谋饶国仪一命吧,我愿代他受过!”
孙权两眼都透着忧郁、沉重,自言自语道:
“我自继承江东之主以来,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兄,饶了我吧。”
他轻轻挥了挥手,周泰立即粗鲁地把人押下去。
“仲谋——”孙贲凄厉地拉长声调,无助又悲愤。
徐琨见此场景,心里拔凉拔凉的。
谋反的逆贼,该杀。
可孙贲的功绩,不在他之下。
万一哪天斧头落在他的脖颈,如何抵挡?
“且慢!”
徐琨鬼使神差地跪下,为孙贲兄弟求情道:
“主公刚继大位,绝不能担上屠戮宗族的恶名。”
徐矫跟着一跪,匍匐在地上。
“我没想杀他!我真没想杀他!”
孙权审视着徐琨父子,大声解释道:“我只是让周泰把人关起来。”
徐琨如释重负,刚才短短一瞬,他魂魄都飞了。
现在孙辅还没有落网,孙权再怎么样,也要先等一个结果。
“吾主圣明!”朱然朗声道。
“吾主圣明!”
山呼海啸的呐喊,一片连成一片。
孙权怡然地享受着权势,一步步地完成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