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怔了下,门外宽敞的走廊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盆香水百合还摆在它该在的地方。
如果不是她身在墨展的房里,她会以为昨天晚上的一切就是她南柯一梦。
抬脚出了房间,把房门轻轻带上,若有所思的往自己房门移动,步履有些沉重。
回房,打开衣柜门,准备换衣服,看到了叠放工整,摆在衣柜里的那条白色A字连衣裙,眼自然的落到衣柜的最底层,那里放着墨展昨天亲自帮她挑的那双银色平跟浅口皮鞋。
这些东西,她应该还给他,因为根本就不属于她。
整理好自己,把昨夜被划伤的右手上的血迹清理干净,韩晓晓端着那条叠放整齐的白色连衣裙,裙上放着那条稀有昂贵的“诛心”,右手提着银色浅口圆头皮鞋,下楼。
楼下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因香气,墨展一身墨色衬衣和西裤,坐在餐厅洁白的欧式餐桌边,桌上摆着刚用完早餐还没有收拾的骨瓷碗盘。
他微低头看着手中的晨间报纸,左手端起桌上釉亮洁白的咖啡杯,轻抿了口,又放回碟子里。
从餐厅的落地窗照进来的金色阳光,投在他安静淡薄、轮廓鲜明的脸上,在他浓密的眉睫上舞起一层金沙,像一副最静谧美好的人物油画。
韩晓晓看着晨光中的他,微闪了神。她昨夜看到的,真的是墨展吗?
在餐厅外怔愣了几秒,轻吸一口气,端着衣服向他走过去。
墨展抬头看她,扫了眼她受伤的右手,眼眸淡淡的。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很贵,很烫手,不止烫手,烫得她心都难受。
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他面前的桌面上:“这些,还给你。”
墨展淡扫了眼,继续低头在报纸上,慢悠悠喊了句:“刘婶。”
韩晓晓愣愣看向他,一头雾水,她还东西给他,他叫刘婶干什么?
刘婶笑着跑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墨展又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盯着报纸,懒懒说了句:“拿把剪刀来。”
“诶。”刘婶应到,不一会就拿了把剪刀过来,笑着递给他:“少爷,您要的剪刀。”
墨展并不接过,只是对着桌上韩晓晓放下的那堆东西轻一勾首,示意了下,“都剪了。”声音冷淡如冰。
刘婶愣住,剪刀端在空中,看了看桌上一堆东西,又看向韩晓晓。
韩晓晓满面惊愕,小嘴不敢置信的微张,愣看着墨展。
之前那些自怜自爱,柔情似水的情绪全部飞走,只剩下愤怒。
恨恨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总能干出些让人惊掉下巴的事。这堆东西顶她一辈子工资都不止!可以救多少穷人于水火!
这么贵的东西,他一句话“剪了”!他真当钱都是拉屎捡来的?
昨天晚上她一定是神志不清,看到了一个假的墨展!全都是骗人的!一觉醒来,假的走了,真的回来了,他还是那个冷漠变态的腹黑男!
墨展等了半天没动静,不耐烦,将手上的报纸合上,往桌上一放,把手对身边站着的刘婶一伸:“刘婶,你要是不动手,只能我来了。”
刘婶神情复杂的看着韩晓晓,犹犹豫豫把剪刀递向他。
韩晓晓从愤怒中清醒,迅速一把夺过桌上的东西,紧紧抱在怀里,愤愤瞪着他:“墨大少爷!你钱多烧的啊?饱汉不知饿汉饥!多少人等着米下锅,你在这大把挥霍金钱。有钱就能当纸用吗?”
说他钱多烧的?她还真是总能语出惊人。
墨展放下伸向刘婶的手,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看着她跳脚的样子,不知为何,心情还不错。
勾唇一笑,“我就是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爱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看不惯你可以戳瞎自己的眼睛。”顿了顿,似在品味,“不过,我还真没烧过,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烧给你看。”
他竟然叫她戳瞎自己的眼睛?还要烧钱给她看!一副我有钱,我理所当然的样子!而她竟无法反驳!
韩晓晓被他的话噎得脸通红,抓着一堆昂贵物品的手气得直抖。
她吃瘪的样子让墨展心情大好。
为了让心情更好点,他慢悠悠继续:“还有,别人揭不开锅关我什么事?没米下锅是他自己没本事,想办法自己赚米去,你在我这替他们强出头干什么?我没有习惯施舍没用的人。”
又别有深意对韩晓晓一笑,“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是墨太太,不会揭不开锅。”
他连损带鄙视,一脸轻浮,韩晓晓被他气得理智早就去见了阎王,有钱就能看不起穷人?!
瞪着他,眼睛直冒火光,如果眼光能杀人,墨展现在应该已经是堆灰烬。
一旁的刘婶见已没她什么事,少爷好像也不需要剪刀了,只是这少奶奶胆子也真大,没见过敢这么跟少爷对着干的。
她还是先躲为妙,少爷跟少奶奶这唇枪舌战,眼光互杀的,她老身受不起。拿着剪刀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韩晓晓憋了半晌,终于爆炸:“有钱了不起?你留着到时候当钱纸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