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延也热情的对金南贤挥手告别,只是徐时元仍然一副尸体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站着。
金在奂在最后上车前,转头深深的看了徐时元一眼,“时元啊,我们改日再见。”
白知延不明白他的眼神里还有话中有什么含义,只是他感觉到徐时元终于从尸体状态解除,身上又在开始颤抖。
“时元,你还好吗?”
“我、没事……”
可他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徐时元现在的状态十分差,额头上的碎都被冷汗打湿,白知延实在好奇他与金在奂有什么渊源,拉着徐时元到一旁的长椅坐下,帮他理了理遮住视线的额。
白知延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跟南贤的哥哥是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徐时元垂眸点了点头,缓缓诉说自己初中时期是怎么被金在奂欺骗,后来又被他欺凌的事情。
他知道以白知延聪慧敏锐,刚才那副过于反常的模样一定会引起他的好奇,他本来不想将自己伤疤揭露在别人面前,可在刚刚白知延拍他手臂安抚他时,他突然改变了想法。
他要将过去的事情告诉他,并且还要将自己形容的万分凄惨。
徐时元清楚自己因为那没用的自尊心不允许其他人知道他难堪的过去,可白知延不一样,他善良心软,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身份或者是地位就轻易对其进行分类评判。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身上曾经生的事情,一定会对他产生同情,他得不到白知延这个人,也没办法拥有他想要的感情,那不如就换一样,换成自己独有的,谁来都不会从自己这里分走的感情。
哪怕是同情和怜悯!只要是他独有的那就够了!
反正徐时元也从没想过拥有可笑的虚无缥缈的爱情,他对爱情的渴望早就死在了父亲抛弃他和母亲离家出走的那天,他不需要热恋不需要一段健康的恋爱,更不需要一个对谁都温柔和善的爱人。
爱人,这个词对他来说真的太遥远了,他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也不认为有人会爱上他,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介意对方过去的经历和内心深处的阴暗,他不信有人能够接受最真实的他。
一旦对方现他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模样,一定会害怕的吧,他阴暗病态的心脏被扒开后,必然会遭万人唾弃再次被人抛弃。
他知道一直这样隐藏自己终有一天会东窗事,但这不重要,只要白知延不离开他,不管是什么感情,他都全然接受!
所以比起白知延被更多的人喜欢,他更希望他被众叛亲离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到那时,他没有任何依靠和支撑,那他就会是他最后的退路。
失去全部依仗,只能靠着他而活,每天说上万遍的“我不能离开你”,这才是徐时元心中真正的爱。
爱一定要面目全非才好看。
听徐时元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时白知延全程皱着眉头,他之前只知道徐时元也遭受过霸凌,但没想到真相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残忍,听到他曾经的遭遇,他很难不回忆起上一世的事情。
他还记得自己刚接近徐时元不久的时候,他们那时还在天台上吃饭,徐时元曾说他们是拥有相似经历同病相怜的伙伴。
白知延那时只以为他是想跟自己处好关系的说辞,没想到是他的真情实感。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学期他曾在我家附近堵过我一次,那次他带着人打完我之后就再没来过。”
白知延听着他的话想起来有一次他们正天台吃饭的时候他是带着伤去的,那时他们刚约在一起吃饭不久,距离现在也已经有快三个月了。
“他这么长时间没来找我我顺理成章的以为他是对我失去兴趣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徐时元的语气愈激动,他一把抓住白知延的手,双眼难得的蒙上一丝柔弱。
“他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在警告我,他一定还会继续来我家找我的。”
白知延本想抽回手,但耐不住他力气大,而且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一些让人误解的举动。
“你别急时元,也许他只是在吓唬你呢。”
“不知延,你不了解他那个人,如果他是一个肯轻易放弃的人,不可能过了这么多年还在不停找我麻烦,他的话绝对不是在吓唬我。”
白知延本来也没想给他提什么有用的建议,只是象征性的安慰他几句,“时元,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到你,但如果你有需要,或者是遇到危险,一定要记得联系我啊。”
虽然他可能不会看手机也不会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