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白后知后觉叫周席玉占了口舌上风。
邵衍落落大方,作了3,余下各郎君凑了十二,便是过了这关。
转入正堂,便见上两把交椅处放置着两块牌位,两边一溜坐着谢四爷与乔氏、杨夫人、连南安侯与侯夫人都至,更不论其他几房长辈。
“新娘来喽!”
邵衍一听,耳廓骤红,只敢用眼角掖了一眼,便低下头,只敢看姑娘来到他身畔时无意贴近的裙角。
层层金丝刺绣,美艳不可方。
二人对着牌位拜过,再拜别众亲长。
谢四爷代替父职说了些孝顺长辈,夫妻和顺的教诲,却几次哽咽,还是南安侯顺势补充,才算完整。
乔氏昨夜与今早很是镇定,可现下早已哭湿了两张帕子,泣不成声。
杨夫人忙说些好听的场面话,才叫宝知抑住了眼泪。
二人再拜别后便被簇拥着来到正堂门前。
出上正堂到上花轿,新娘都不得落地。
喻台换了件衣裳,上前曲膝弓腰,只轻轻一掂,宝知便稳稳靠在弟弟背上。
喻台已经有青年男子的宽阔与稳重了。
她很是欣慰。
邵衍不近不远地跟在一侧,喻台却不顾及开口:“姐姐你莫担忧,若是待得不爽朗,只管回来。”
宝知本来的泪意被逼了回去,嗔道:“尽说傻话。”
“姐姐的院子我会派人看护的,日日打扫。”
“好好好。”
“别糊弄我。”
宝知轻轻捶了捶:“姐姐难敢啊。” 邵衍听到这姐弟的官司,不参合其中。
等到真跨过正门,将宝知送入花轿时,喻台抿着唇牵住邵衍的马绳:“衍公子,我姐姐便交给你了。我姐姐真的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女子,你莫负了她。”
邵衍则一把搂住喻台的脖子,搓揉男孩的头:“连师兄都不叫了!还信不过师兄吗?”
那阵陌生和不安才在这亲密的打闹间消失,喻台叫道:“师兄师兄!好师兄!饶了我吧!”
吹吹打打,来时一高马、八台大轿并数箱箧问礼,走时带着一倩影。
这抹旖旎叫他魂牵梦萦,日日难眠。
少年期艾,总患得患失,现下终于把心中所爱迎娶回府,怎能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邵衍不似来时那般火急火燎领马而去,伴着花轿,似是最忠诚的将军守着珍贵珠宝。
宝知戴着盖头,乖巧地坐在轿椅上。
何其似曾相似的体验,她的心又噗噗直跳。
她不能自己揭开盖头,便挺直了腰身,用盖头底下露出的那片光亮去点燃前方的景色。
是红色的轿帘。
宝知再3确认,甚至摸了好几次,这才放下心来。
她下意识唤了一声:“衍郎。”
又嘲笑自己,他想来在前头,怎么可能听得见。
“咚咚。”轿身忽然被敲响,吓得宝知一激灵。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温柔缱绻,身上的气息钻过窗帘将她缓缓萦绕。
不是阴冷的龙涎香,是干燥温暖的草木清香。
是的,是邵衍。
男人轻声一笑:“是不是累了?”
宝知扭捏着,从鼻腔里轻声一应。
“快到家了,莫担心。”
是的,快到家了。
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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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描写致敬《逃出绝命镇》里的催眠,当时我看的时候给我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
这里怕大家没看懂,点出来,宝知做的这个梦就是上一世她的经历,被一台粉轿子深夜抬到东宫,本来不会这么草率,但是宝知和邵闻璟大吵了很多次,邵闻璟以为她要逃,直接先斩后奏。
不过都是前世的事情了,我在番外会展开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