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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打工人最气愤的就是:老板看你什么都会,就什么都交给你做。
何况诸葛瑾还不是打工人,所以有些话他更要澄清:“纵横游说……不是别驾的职责么?问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众所周知,别驾负责州牧的外事工作,而徐州别驾一直是糜竺。
陶谦当州牧的时候就是,刘备接盘后还是。
面对诸葛瑾的冷淡态度,刘备也不意外,只是作无奈状:
“子仲不是亲自去王景兴处、交涉买粮未归么。王景兴如今定也提心吊胆,怕孙策收拾完许贡就收拾他。第一次联络总得郑重其事,说不定还能引为盟友。
何况我素知王景兴世居东海之滨、初举孝廉入仕,跟子仲同乡。而且他的孝廉、茂才是陶公所举。有这几层关系在,子仲去,他是必然要给面子的。所以其余外事,只好请先生能者多劳,点拨几句。”
糜竺暂时指望不上,刘备再找其他人也正常。
诸葛瑾只好揉了揉眼角,散一散起床气的余韵,一边认真琢磨起这事儿,值不值得出手。
说实话,如果能有机会、亲眼见识见识更多这个时代的枭雄,观摩一下那些顶级谋士是怎么想问题、怎么理解世界的,那诸葛瑾还是有兴的。
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光靠读过《三国志》来了解敌人,终究不一定靠谱。亲自近距离观察敌人,知己知彼,对将来的工作肯定有好处。
而且自己将来肯定会越来越位高权重,名满下,到时候就更不方便到处跑了。
趁着如今还籍籍无名,出去公费旅游考察一番、跟曹操孙权袁绍刘表之流谈笑风生一下也挺不错的。
历史上二弟诸葛亮刚出道的时候,不也是趁着尚未扬名,先去孙权那儿运作了孙刘联盟的事。再往后诸葛亮名声鹊起,位尊贵,就再也没亲自出使过。
可问题是,吕布、袁术这俩货,实在不够资格让诸葛瑾提起兴——
就算了解了他们又如何?过两年他们就要死了,那自己的脑细胞不就浪费在了揣摩将死之人上吗?
而且这俩货情绪还不太稳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出使吕布袁术肯定不如出使曹操孙权袁绍安全。
想明白这点,诸葛瑾便意兴阑珊。
谁让他是一个长期主义者呢,他只对那些能对他的人生长期增值有意义的工作感兴。
至于那些没有长期价值的活,找个庸才同事糊弄糊弄得了,没有糜竺还有孙乾简雍嘛。
不过,明面上肯定不能这么跟刘备说。
诸葛瑾组织了一下措辞,正想婉拒,
可惜脑子里突然又止不住灵光一闪,一些坏水自涌现了出来,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
“吕布此人,不可晓以大义,只能诱以名利,所以跟他交涉,不是口才智辩可以扭转的,关键要看将军愿意拿出什么条件。
既可以是利益,也可以是名声、面子。若舍不得本钱,纵有张仪苏秦之舌,也是无用。”
刘备原本都觉得诸葛瑾这次肯定想躲懒,没想到他消了起床气后,竟能那么快有想法,不由大喜过望。
他不怕诸葛瑾想不出妙招,就怕诸葛瑾没兴。
这短短二十相处下来,他已经对诸葛家人的智商产生了绝对信赖。
刘备连忙表态:“只要不失大义,钱财、面子、名声这些都可以谈——先生可愿帮我绸缪此事?”
诸葛瑾甩了甩肩膀,揉了揉筋骨:“要我帮忙也行,不过三个条件。
先,我觉得这事儿不是只找吕布就能搞定的,所以将军这几最好先问问公佑,看看他有没有办法。若是没办法,将军再来找我不迟。
其次,如果非要我办,那就得给我些时日准备,而且需要按我之意,给朝廷上一些表章。因为有些筹码不是能私相授受的,必须借重朝廷的大义名分。
最后,还得给我配个有人脉的副手,配上精锐护卫,财帛金礼也须任我用度。”
诸葛瑾这么说,是因为他临时意识到,吕布虽然不足使,但是跟吕布斡旋的这个契机,可以同时拿来跟朝廷要点条件。
如果两件事情捆绑到一起做的话,那就配他亲自花费脑细胞了。
而且他想到叔父诸葛玄在豫章郡,如今位也非常尴尬。朝廷去年原本是派了朱皓担任豫章郡守的,然后朱皓还收编了笮融把叔父打得很惨跑了。
然后笮融又杀了朱皓,反叛自立为豫章之主。
所以眼下这节骨眼,豫章太守之职其实是悬空的,暂时没有正式派人去接替。(诸葛玄的豫章太守是刘表表的,但朝廷没有准奏刘表的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