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见到学长伤心,这会让我觉得很生气,懂”
一声脆响,苏埃踢裂了脚下的那块砖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贺少北,“或者你想尝试一下踩断脚后踝的滋味。”
“上次的那个混混,惨叫的模样你还记得吧”
少年噙着冷甜的笑意道,眼底是凉的狠意,“如果想尝一尝那样的痛苦,我可以满足你。”
“”
贺少北僵住了。
当苏埃弯下腰向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跌跌拌拌的飞退后,眼睛因为恐惧而睁得大大的。
“不识好人心混蛋你会后悔的”他愤怒的骂了一句,飞的瞪了苏埃一眼,然后迅转过头躲避他的视线,快往前跑开。
贺少北觉得自己没说错,他亲眼目睹过那一幕的
在那个女人的第六个忌日,顾父再也没忍住,向他那完美得根本不似他的大儿子伸出了手
血,漫天都是血。
跪在血泊中的男孩脸蛋精致的如同一个人偶娃娃,脖颈残留着成年男子留下的青红掐痕,一双黝黑的眼里却没有任何情感存在。
即使被那样恶劣地对待,即使面临死亡的威胁,也没有一丝恐惧
撞见这一幕,站在台阶上年幼的贺少北脸色几乎瞬时就变了,他眼瞳骤缩,惊恐的哇哇大哭,转过身拼命地往楼下跑去,一边大声地呼唤求救。
那一天,顾时钦大怒,顾父被赶出宅邸,差人暗地里遣送流放至国外。
而这件事也被秘密掩埋,成为顾家上下所有人缄默其口之事,不得再议论。
兄长顾骄依旧那么的完美,随着年龄增长,更加的强大、聪明、俊美,与往界所有历任的顾氏继承者们一样,注定成为名门食物链的权势顶端者。
日子一久,人们都渐渐遗忘了当初那回事。
只有贺少北,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变了。
即使自那以后,顾骄在所有人面前都伪装的很完美,可他总觉得,对方变得更加的深邃
与冰冷。
有次度假时跟爷爷一起去西伯利亚狩猎,贺少北亲眼见到,那位完美的兄长用刺刀将一只苟延残喘的雪狼肚子刨开
“刺啦”
鲜血从雪白的毛皮间喷溅涌出,几滴鲜艳的血珠溅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缓缓淌落,明明是极残忍的动作,少年的眼神却冷淡到可怕,仿佛死在自己手下的不是一个会跳动的生命,而是某根不起眼的杂草。
贺少北不知道顾骄怎么会与苏埃谈恋爱的,可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人
他不信。
苏埃回到教室,顾骄见到他难看的脸色,慢慢放下了笔。
“生了什么吗。”
“嗯没什么。”苏埃把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心想不行,不能露出这种表情,会被学长现的。
“那个,”他扭头别过脸,视线挪回桌面作专心思考状“我在想这道题要怎么做。”
顾骄在长久的沉默中凝视着他。
苏埃的笔越捏与越紧。
最终,他开口了,声音如天鹅绒一样柔软“那我教你吧,学弟。”
苏埃抬头,望见顾骄温和的表情,他伸出手解开他紧握着笔的手,微微倾身凑近,认真的视线落到了他的作业本上。
苏埃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好。”
顾骄右半边手臂伸过来挨到苏埃的肩膀,为他细心地讲着题,鼻尖缠绕着好闻的淡淡松木冷香味,这味道他最是熟悉不过,唇齿相融间总能征服他。
想到这里,苏埃有点脸红。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无意识的越凑越近,到后来脑袋挨着脑袋,姿势亲密极了,侧面看去甚至有种他们互相依偎,搂在一起的错觉。
贺少北放什么臭屁学长不正常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正常的人了,果然还是应该把人揍一顿再踹走吗
苏埃心不在焉地做着习题,一边偷偷望着顾骄的侧脸如是想到。
注意到他的视线,顾骄眼中一点轻轻荡开的柔软笑意,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识的抬起想要揉揉苏埃的头。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苏埃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上,不由停顿了一下。
与此同时,班主任带着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
“各位,这位是艾斯学院来我们圣蒂的交换生,让我们欢迎。”
带着银边眼镜的黎文浩礼貌微笑,视线越过教室短短的距离,落在苏埃与顾骄的位置上,望见两人亲密的姿势,他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短短几秒过去,他便重新微笑着开口,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们好,我是黎文浩,希望以后跟与大家好好相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