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真问了?”燕知开心里有点无奈。
“你不是想问吗?问问又没什么。”牧长觉以为他担心,“没关系,他们找不到你是谁。”
这点小事,他那天在飞机上就已经处理好了。
牧长觉甚至把那条评论翻出来给他看:“这个层主回了我很多‘啊’,我理解了一下,应该是说我还不老的意思。”
燕知终于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牧长觉拍拍他的背,“起来吧,带着你去办出院。这地方真不是人睡的。”
燕知小声嘀咕:“人家这不是给俩人睡的。”
“是,”牧长觉摸了摸他的后颈,“怪我太娇气了,在沙上睡不了,打扰燕老师睡觉。”
燕知红着脸低头,任由牧长觉给他披好外套。
燕知在学校的事情多。
牧长觉把他送回办公室,先去剧组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燕知身体没好利落,但是心情挺不错。
虽然处理薛镜安那个事挺麻烦,他做起来也没太大负担。
他把薛镜安过来的数据按时间线压缩好,写了一封说明信,直接给了那篇新文章的期刊主编。
燕知自己是神经领域的,对免疫领域的期刊没那么熟悉。
但之前惠特曼教授让他代自己做审稿人,刚好燕知审的稿子是神经免疫结合的,让他有机会认识了这位主编。
认识燕知的人很难不对他印象深刻。
虽然隔着十五小时的时差,那封邮件还是被秒回了:“嗨,知。非常高兴收到你的来信,我会立刻开始处理你提出的疑虑。”
第二天早上薛镜安就给他消息了,“燕老师,你是不是给期刊邮件了?”
“是的,我在走质疑作者贡献与利益冲突的流程。”燕知回她。
薛镜安直接到他办公室,很急地敲了两下门,“我听王征实验室的师妹说,现在他们那边鸡飞狗跳的。王征在实验室疯,让他们凑更早时间的实验数据。”
“他们有吗?”燕知平静地问。
“同类型的实验他们肯定做过,但不一定是给这个课题做的,就看怎么说了。”薛镜安有点担心。
春秋笔法凑一凑,总是能弄点差不多的东西出来。
“那没关系,”燕知说,“实验一定是有和目的相关的时序性的。如果他们有,就让他们拿出来。”
他并不盲目偏袒薛镜安,“如果他们确实有早于你的成体系数据,那你们就是公平竞争,不存在他们冒名你的文章。”
“那不可能。”薛镜安很笃定,“当时那个课题只有我一个人在做,其他人只是听过我的汇报,知道有哪些结果和数据,但是一定没有系统做过。”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燕知耐心地解释,“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件,我们有猜测就可以合理质疑。如果他们没问题,也不代表我们做错了任何事。我们只是在维护正当利益,所以放轻松,不要紧张。”
燕知的平静慢慢感染了薛镜安。
她有点不好意思,“抱歉老师,我刚才那样冒冒失失地冲进来,有没有打扰你?”
“我的门开着就是让你们来打扰的。”燕知看她站着没走,“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了,谢谢你燕老师。”说完薛镜安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两秒钟就消失了。
那两天燕知工作一结束就得去医院输液,都是牧长觉开着车过来接他。
今天燕知结束得早,就想早点去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