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理上来说,国库不是帝王的财产,内库才是。
内库收入最主要有两种,一是各地进贡,二是皇帝私有的山川泽林产出。
当然也有不少皇帝腆着脸,悄摸摸将国库的钱挪到私库,比如说先帝。
直到后来周缘做了户部尚书,以死相拼护住国库,先帝才有所收敛。
季蕴掐他腰,“陛下不哭了吧?”
聂弗陵翁声翁气道:“有你陪着,朕还哭什么。”
“哟,瞧你,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
将人哄好后,季蕴将带他隔间看聂定欢,他今天玩累了,这会儿睡得正香,小脸红扑扑的。
季蕴作势要咬儿子的脸,她有些不满,小声嘟囔:“欢欢这个小混账,先学会叫的居然是舅舅。”
聂弗陵平日多疼他啊,别说在皇室,就是在民间,也很少有聂弗陵这么疼孩子的。
他再忙再累,都会抱抱他,陪他一会儿,闲暇时,更是同季蕴一整天带着他玩。
聂弗陵对此倒能接受:“他舅舅多疼他,隔三差五来看他,给他当马骑,礼物送了无数。”
季蕴想想也是,二哥是很疼爱欢欢。
只是二哥这么好的男人,为何还没娶到媳妇?何怀信都娶妻了,连萧连江与6峻都不再是独身。
季蕴问季琅之,他总是挠挠头,说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反正他不着急。
一日,聂弗陵正在处理公务,奚望来见他。
此人虽未进钦天监,但聂弗陵准他进钦天监观看,他总算不会被人踢出来了。
最近有言官开始弹劾聂弗陵,说太后是他生母,纵然有过,但已被监禁一年有余,作为人子,聂弗陵也没去看过太后,实在有失孝道。
奚望小心道:“微臣前日刚为太后诊过脉,太后身体欠佳,陛下是不是要。。。。。。”
聂弗陵抬眼看他,一言不。
“陛下,女子怀孕艰难,生产时更是如同走鬼门关,这些想必陛下也知道。”
聂弗陵自然知道,他陪在怀孕的季蕴身边时,见过她孕吐吃不下饭,见过她难受得睡不着。
季蕴生产时,他虽然在昏睡,但事后听红袖描述过,让他心惊肉跳。
奚望继续道:“娘娘怀小太子未足十月,陛下可知,当太后怀陛下,可是十几个月。”
聂弗陵猛然一惊,他并不知道这些。
听说太后当年得势后,将传她闲言碎语的人全部处死,而郑嬷嬷大概是怕他难过,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往事。
奚望之所以知道,还是皇后告诉他的,皇后希望他以医官的身份,劝说陛下去看太后。
“太后生陛下时又是难产,几乎没命,为此伤了身体,留下病根。微臣早前替太后诊脉时,就看出来了,但太后不准微臣对人提起。”
聂弗陵闭目一会儿,他冷冷道:“是谁告诉你这些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奚望缩了缩脑袋,避重就轻:“微臣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事陛下该知道。”
说着他忙不迭的溜走了,对此他已尽力。
回到长乐官里,聂弗陵独立怅然。
他终于知道母后为何不喜他了,不止他小时候的怪异之举,原来还有这些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