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微微一笑,语调温柔,“好,我陪你。”
对上男人清冷的微笑,想起他刚刚牵了自己,那只大手,瘦得骨节突出,掌心也并不温暖,可傅嘉鱼就是觉得心中暖和得跟春天一般,小脸也跟着透出一阵尴尬的绯红。
她还没牵过男人的手,李祐不喜她缠着他,她靠得近些,他便让她走远点儿。
她从小寄人篱下,本就敏感多疑,他对她的若即若离,让她越没有安全感。
这些年,她总是患得患失,心中千愁万绪,在那夜噩梦醒来后才得到了释怀。
这世上,比李祐好的男人太多了。
她又何必在李祐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徐玄凌牵她,像个大哥哥一般,没有半点儿肮脏狎昵的意思,她一点儿也不排斥,甚至觉得他手上的肌肤还挺滑嫩。
“徐公子,能再牵牵手吗?”她咬唇,伸出自己白嫩的指尖,眼巴巴的看着他。
燕珩一愣,没想到她会不嫌弃自己这副长相,“为何?”
“因为我想牵。”
小姑娘眼神干净,没有半点儿羞色,想必只是想从他这儿得到些底气。
燕珩唇角淡扬,伸出大手将她小手拢在手心。
被一阵温热包裹住,傅嘉鱼菱唇紧抿,很快便小脸微红,又飞快将小手抽离出来,“那什么,我……我要吃饭了。”
这顿早饭,傅嘉鱼强迫自己吃了很多,她未来要与那么多人抗争,就要学着养好自己的身子。
承恩侯府傅老夫人到甜水巷被傅嘉鱼赶走的事儿在东京不胫而走。
如今破破烂烂的徐家小院儿,倒成了东京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不少侯爵公府家在附近埋了眼线耳目,就为了打听傅嘉鱼是否当真嫁人的消息。
毕竟那么大的谢氏财库,谁看了都会眼红,不光侯爵公府,就连安王也派了人过来。
世人都逃不开一个钱字,皇室子弟又岂能免俗。
大炎与北戎向来不合,随时都有可能开战,这些年大炎天子靠长公主燕殊和亲带来的边境和平一年比一年不稳定,国内,又时不时爆内乱谋逆。
光是养着城防军就已经让国库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几十万边军。
只要能拿下谢氏财权,安王的东宫之位,便稳了大半。
是以,他必须要得到傅嘉鱼。
……
傅嘉鱼用过早膳,大雪初停,和风温煦。
徐公子伤势重,她不想让他劳累,便让疏星将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叫他躺下休息。
他不肯,她便也坐在床前,抿着嘴角,态度强势,“你若不休息,我便不走。”
燕珩无奈,她凶起来的样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没气势,软乎乎的,鼓起的脸颊白皙若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承恩侯府,担心侯府强势,傅老夫人奸诈,故意以谢迎夫妇的牌位为由,引她前去,将她扣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