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堆吉祥話,見永佳臉上露出笑模樣,六夫人便帶了得意的掃了眼世子夫人。
嫡媳婦又如何?
幾個阿哥分府,六阿哥因是庶出,爵位最低,面上家底也最單薄,可私產卻最豐厚。不僅得了側福晉的嫁妝,還有側福晉打理王府十數年撈的私房。
想到這裡,她狐疑的望了完顏永佳一眼。
外人都說這位福晉是明白人,連自己丈夫都敬重嫡母,王府在其坐鎮下,也確確實實太平了許多年,沒有外人說的那些么蛾子。
那對於婆母借著管家之名占銀子之事,福晉到底知道不知道……
簡親王府的添妝熱鬧,翌日曹府這邊的催妝、曬妝亦是熱鬧。
曹顒還罷,需要他親自作陪的客人並不多,多數是露個面;李氏與初瑜卻是實打實的陪了兩天客,只覺得笑得臉都酸了。
李氏年歲又長,曹顒夫婦生怕累著她,送走客人就過福源堂探看。
李氏精神還好,只是有些煩,不耐煩說話,同兒子媳婦說了兩句話,便打發他們回自己院子歇著。
九如院上房的炕桌上,擺著兩個帳冊,是這兩日外頭的上禮。
初瑜見狀,想起李家昨日上禮之事,忙對丈夫說了。
聽說李衛的禮金是五百兩金子,曹顒不由皺眉。
五百兩金子,相當於五千兩銀子,這筆數目未免太多,比過年時李家年禮還重。
想著李衛這幾年行事,看似保持當年的豪爽性子,可行事越發像官場老油條,臉皮一年比一年厚,曹顒就覺得有些不大好。
他想了想,道:「親戚家裡,有沒有適齡未婚配的少年?」
初瑜聞言,不由一怔,隨即笑道:「老爺忘了,今年是選秀之年,多少人家等著婚嫁呢?」
因八旗規矩,適婚女兒不經選秀不得私下婚配,所以三年一次的選秀之年,也是八旗勛貴集中辦喜事之年。
曹顒頓了一下,道:「有沒有同弄潮相當地?」
初瑜明白過來丈夫的意思,詫異道:「老爺侄女身上還有兩年半的孝,怎麼好說這個?」
曹顒道:「李衛看似魯莽,可行事向來有分寸,這次莫名送了重禮,總叫人不安生……萬一他在御前請婚,弄潮定了人家還好,沒定人家的話,如何能推脫?」
初瑜臉色有些不好:「若不是替他受過,二房也不會鬧成現下這個模樣,老爺既已經婉拒聯姻之事,他還敢逼婚不成?」
曹顒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初瑜皺眉道:「若是為了避開兩家聯姻,將侄女倉促定了人家,要是有個不好,那豈不是更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