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自信满满,打算向宁萧然高谈阔论这世态炎凉、人生艰辛的苏忘忧,在关键时刻突然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现自己无法出一丝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困惑,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词汇和言辞都从他的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宁萧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迷茫和无奈。
不是。。。。。。她、她刚刚说了什么啊?
宁萧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紧张得快要跳出胸口了。
是的,紧张。
她想过很多种表白的方式,或许是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将心意娓娓道来;或许是在星空璀璨的夜晚,借助闪烁的繁星传递爱的誓言;又或许是在宁静的湖边,微风轻拂,水波不兴,让双方的情感在平静中绽放。然而,她从未想过,表白的机会会以这种方式出现,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境下,鼓起勇气表达心意。
要说感情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东西,刚才还为宁萧然要死要活、命都不打算要了的苏忘忧,此时却是连结巴都做不到。
他不清楚该如何面对宁萧然的表白,直接拒绝似乎太过残忍,可他不忍心让宁萧然伤心,却又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还没有准备好,还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承诺。
“宁、宁萧然。。。。。。”苏忘忧讷讷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宁萧然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丝光亮,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理解的微笑,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问道:“你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你还在犹豫,不愿意给我一个答案。”
“我、我没有不愿意回答你,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忘忧低着头小声说道:“事、事已至此,先吃饭吧。。。。。。要不。。。。。。”
他的心跳声愈来愈大,虽然很慢,但是一下比一下有力。这心跳,如同鼓点,一下下敲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心跳的声音太吵了,应该停一下。
如果现在不是在家,他肯定扭头就跑,逃离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局面。
他不敢看宁萧然,他怕自己会在眼神中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对于苏忘忧瞳孔中反映出躲闪的情绪,宁萧然看在眼里,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她知道苏忘忧只有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事情时,才会感到害怕、想逃离。如果苏忘忧现在的表现是无动于衷,或者神情平淡,那么她就该伤心了。
至少,现在她看到了苏忘忧的犹豫和矛盾,那至少证明,他在乎。
宁萧然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苏忘忧的脸颊,不过他的头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抬起来。
“忘忧同学,你抬头看看我嘛。你其实也不用非要回答我的,你就点点头和摇摇头就好了。”
苏忘忧依旧沉默着,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好叭,我知道了,不承认就是默认了。”宁萧然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说道。
苏忘忧在听到默认两个字后,猛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宁萧然说道:“我不说话,但不代表我默认了。”
“那你就是答应我咯?”
苏忘忧又沉默了。
“你不要不说话嘛。”宁萧然想了想后问道:“那我换个问题好不好?你喜欢叶凌寒嘛?如果她现在向你表白,你会不会答应她呢?”
“你说句话嘛,我们俩一直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对吧?”
“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自己猜咯?”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因为你喜欢我吧?然后,你是不是在喜欢我的同时又有点喜欢她呀?喜欢你就说嘛。而且,我也没有不允许你现在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嘛。。。。。。”
苏忘忧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有些就惊讶地看着宁萧然。
这小姑娘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但他可不是什么都敢信的人。
宁萧然看着苏忘忧那惊讶中带着一丝困惑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她轻声说道:“如果你现在还不想回答,那也没关系呀。我们先吃饭好不好?吃完饭后,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告诉我的嘛。”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不禁有些无奈。她真的很害怕,害怕苏忘忧会因为压力而直接拒绝。
“嗯。。。。。。”
。。。。。。
。。。。。。
宁凡自认为自己的思维并没有那么刻板,他觉得自己是个思维灵活的人,尤其在面对问题时,他总能从多个角度去思考,寻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有时候,他的这种能力让他在处理复杂事务时显得游刃有余,而在某些时候,他也会表现出一种坚定的原则性,对于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压力,他都能坚守初衷,绝不轻易妥协。
这种坚定的原则性让他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固执,但正是这种固执,也让人们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而且,他知深浅懂轻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坚持,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妥协。
宁凡这样的人,不管是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只有一个目的。
他的思维方式注定了他在进行任何活动或在做任何事情时,都会有多重目的和深层次的思考。
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单一目标的追求,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为了单一的目标,而是为了实现一个更为广泛和深远的规划。他不会仅仅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行动,而是能够从更宏观、更长远的角度来审视和规划自己的每一步。
此时此刻坐在桌后的宁凡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棋盘,棋盘上已经落子很多,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变得至关重要。
裴太后坐在对面,可她没有在下棋,而是看着宁凡自己和自己对弈。
良久之后,宁凡缓缓吐出一口气,向他自己投子认输。
也就在这一刻,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的裴太后,有些幽怨的道:“你不是说今天一定会把姑娘找回来的吗?”
宁凡笑了笑说道:“是啊,可是姑娘自己不想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活泼好动,不像是个姑娘家,现在长大了,偶尔不听话也是在所难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