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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经年未愈的创伤又被狠狠地捅上一刀(第1页)

信里写满了细细碎碎的琐事,郁闷而惆怅。我边看边好奇,这些情绪是她成功后的空虚呢?还是失败后的沮丧?她有没有为自己设立的奋斗目标后悔过?猛然间,我一激灵,不对呀,这些话怎么是写给周密的呢?他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树洞?他们的关系这样好,为什么他从没跟我提起过她呢?我越想越慌,一颗心提起来,屏住呼吸,迅跳过不相关词句,满篇寻找答案。最后我看到:

“……外面雪花飘扬,我又想起与你缠绵的那一夜,也是这样的鹅毛大雪。那夜的销魂蚀骨醉仙欲死让我至今难忘。好想你哦!春节期间来看我好吗……”

这几句话像个炸弹一样把我的脑子轰成了一片空白。恍惚间,我想起来,周密半个月前曾去沈阳出差。临行前,我特意提醒他不要去见徐玲玲。他没理我,表情就是他每次说我“没事找事,胡思乱想”时那样的不屑。第二天晚上回来后,他天天加班,很晚才回家,连周末都去公司。

我喊了多次狼来了,狼都没来。等到狼真的出现时,我这个心思敏感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好讽刺!我木呆呆地盯着黑漆漆的窗子,脑子里一会儿是徐玲玲风骚的媚眼,一会儿是周密不屑的冷眼。思绪一下子回到多年前,我又紧张又担心又害怕又气愤地告诉妈妈我撞到父亲跟那个女人从里面反锁了门。那之后的大半年里我们母女天天抱头而泣的日子好似就是昨天,依旧那么清晰。我最怕的一幕还是上演了。

心底深处经年未愈的创伤又被狠狠地捅上一刀,痛上加痛。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胸口憋闷难耐,站起来,拖着僵硬麻的腿蹒跚着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子。迎面扑来的寒风呛得我猛咳几下。身体瑟瑟抖,心也一阵阵地紧缩。我不敢关窗子,我怕会窒息而死。我哆嗦着走到床边拿起兔毛大围巾裹在身上。还是冷。又把长羽绒服披在身上。还是冷。不得已我爬到床上,盖上被子,斜靠在床头呆。脑子昏昏沉沉,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我闭上眼睛,陷入黑暗混沌之中。

他一进家门便嚷嚷:怎么这么冷?你怎么还不装包?一会儿火车就要开了,怎么还在睡觉?大冷天你怎么开着窗?

他关好窗子,走到床边,把手搭到我的额头上,声音转柔,“怎么了?病了?”

我强打精神,睁开眼,嗓音沙哑着说:“你盼着我赶快走,好去跟徐玲玲销魂蚀骨醉仙欲死?”

他惊慌失措,“你说什么?”

我从被窝里伸出手,指向桌上的电脑,“我偷看了你的信。你把它留在那里,故意给我看的?”

他一脸疑惑,转过身去按下电脑开关。屏幕从沉睡中醒来,显出徐玲玲的信。他快移动鼠标浏览了几眼,关掉电脑,瘫坐在椅子上,面对黑乎乎的屏幕一动不动。

最后我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天意了。”

他仍然一言不。

“你去沈阳前,我特意嘱咐过你不要去见她。原来你们早就暗通款曲。我就是个大傻子。”此话一出,我脑中登时响起当年妈妈哭着反复说的“我怎么那么傻?我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的。我怎么那么傻?”我曾很长时间害怕妈妈会一直像祥林嫂那样没完没了,而现在同样的话竟然从我的嘴里蹦出来。我也会变成祥林嫂吗?我打了个冷颤,身子开始瑟瑟抖。

他转过身来慌忙解释:“不,不是那样的。毕业后我和她没有联系。真没联系过。是金融系的范小胖叫她来的。你知道,每次出差我都会找当地同学聚聚,我走前只给范小胖打了电话,他说问问咱们年级还有谁能来,除了她,吃饭时章红也来了。饭后范小胖说时间还早,拉我们去卡拉ok……”

我强压住全身的颤抖,“我不想听这些。你知道我的底线。我多次跟你说过我爸那件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也一再警告你远离徐玲玲。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是什么。”我越说越气,用尽气力声嘶力竭地大喊:“离婚!离婚后你自由了,可以天天销魂蚀骨醉仙欲死,再也用不着偷偷摸摸!”

他急得叫了起来:“不!不要!不要离婚!我根本不想再跟她联系。你知道除了你以外,我从没跟别的女人交往过。那天晚上酒喝多了,晕晕乎乎,鬼迷心窍。”

“别拿酒醉蒙事。要不是你有意放纵,怎么会喝多?”

“我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特别后悔。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不知该怎么办。想告诉你,又怕伤害你。”

“狗臭屁,你不告诉我,就不算伤害了吗?”

“我当时糊涂犯浑,没想那么多。我以后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我的愤怒渐渐转为悲哀,“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能抹掉生过的事吗?咱们还有什么以后?”我有气无力,全身仍然抖个不停,说话越来越费劲。我麻木地把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怜的样子。我闭上眼睛,沉入黑暗之中。真不知道现在是该可怜他还是可怜我自己。

那年春节我没回老家。我不知道回家后该如何面对妈妈。在她面前,我一向藏不住心思,这样的事一定会惹她伤心。而且我也没有力气回去。我病了。我在床上躺了几天,全身瘫软,头昏脑胀,恍恍惚惚,提不起一点精神,困的不行却很难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很快又会惊醒。想起生了的事,只觉得透骨的冰冷。如果,如果这些都没生过该多好!就算吵架,也是热热闹闹的,不像现在这样冰冷冷的感觉。

放假那几天,他一直守在家里,没有离开过。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的心被封闭住,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我们俩相识多年,在他面前,我一直想什么就说什么,口无遮拦,毫无保留。用他的话说,我吵架时从不示弱,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搅三分,揪住他的一点把柄都能扯上三天皮。可这次我只是沉默,什么都懒得说。

说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再也不可能弥补。

失去的永远回不来了。

看见他,我只觉得厌烦和不屑。我不想理他,却止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

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他明知道会伤害我却还要去做?

为什么是跟徐玲玲那个讨厌鬼?

为什么男人都这么靠不住?

……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化成愤怒、不甘、委屈、怨恨,犹如一个个怪圈,环绕着我。我在这些怪圈中循环往复地奔跑,怎么都停不下来。我又累又晕。我好想休息,却像被什么东西强抓住不放,逼着我奔跑个不停。我明白自己陷进了牛角尖,也明白事到如今再怎么想都于事无补,要是继续在怪圈里转下去,非疯掉不可。我强忍着不去想那些为什么。最后那一个个怪圈拧在一起,变为利刺,深深地扎进我的心头。

那之后的日子里我的体重直线下降。

工作无聊不说,我烦透了我的上司。他来自香港,又笨又傻又楞,讲一口怪声怪调的普通话,时不时夹杂几句怪声怪调的英语。要不是大老板宁可找个港台澳的笨蛋也不肯让大6人做经理,他这种二百五怎么可能当上部门主管?我越看他越不顺眼,经常顶撞他,而且次数逐日增加。看到他被我顶得直翻白眼,我更为自己难过。我不喜欢这个公司,不喜欢这份工作。我渴望换个环境。可换个公司,就会好吗?

我几乎不和周密说话。他像变了一个人,几乎包揽了全部家务,买菜、做饭、洗碗、打扫卫生,就连我胡乱扔东西,他都没有一丝不耐烦,也没有一点抱怨。他那与我对抗了几年的不妥协不让步的强硬态度连同控制欲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净彻底,就好像从未有过一样。简直不可思议!这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我懒得去想为什么。不论什么原因,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夜里躺在床上,那根刺像冰锥一样一下一下地戳,戳在最脆弱的地方,生生地把我心里的支柱给戳塌了。我的心在空中飘悬着,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无处安放,无所寄托。这种空洞洞心慌慌的感觉比那刺痛感更可怕。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感到绝望。冰冷彻骨的绝望。我一次次想到离婚,却现真的要迈出这一步非常难。我提过两次,他坚决反对。而我似乎缺乏足够的气力去说服他,更缺乏足够的魄力去强迫他。我一直以为自己坚强自信,而此时却现原来我竟是如此软弱。不得不承认我对离婚有着莫名的恐惧和本能的排斥。离婚过程中和离婚后我要面对什么?承受什么?未来有太多的未知数,我茫然无措。

我仿佛看到了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嗨,你知道吗?林樱离婚了。是吗?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吗?她怎么会离婚?嘿嘿,听说她老公出轨了。活该!她那种讨人厌的家伙肯定没个好下场。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猛劲儿摇头想甩掉那些幸灾乐祸的闲言碎语。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管别人的七嘴八舌,那些都与我无关。可恐惧深深地扎在心里,不论我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它。我一直以为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此时才意识到我一点不能免俗。我不在意的只是别人羡慕的眼光,而面对嘲笑和鄙视,我抬不起头来。

我想离开他,可不知道离开这个家我能去哪里?在举目无亲的BJ我是如此孤单无助,甚至连一个可以听我诉说的人都没有。

我的心在苦苦地挣扎,寻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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