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寒一心都在他身上,手背那点钝疼根本不算什么。
“你怎么样。”嗓音哽咽。
盛意同他对视片刻,稍不自然地错开眼神:“我没事。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弄不好会有淤青。”
他以前打针摁个两三秒就没耐心了,后来有一回从医院回来,整条右臂蔓延了一大片淤青。黑紫,看着很吓人,还很疼。
傅霁寒眼睫颤了颤,似乎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霎时有些手忙脚乱地往病房里的厕所进去,很快就冲洗干净出来。
对戒沾上水渍后闪着润泽的光,傅霁寒屈了屈骨指,喉咙有些干。
“盛意。”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嗓音沙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盛意动了动唇,垂着眼眸说:“我跟于老师约了昨天一起出去采风,我没出现他就会现我出事了。报警就好了,我不想让傅承业得逞。”
那是傅霁寒一个人努力了很久的,随便这样给出去任谁都会觉得可惜。
傅霁寒眼眶红:“是吗。那如果于舟没现,他有事不在或者被别的事情耽误了……那要怎么办?”
“我……”盛意蹙眉,他没想过。
傅霁寒颓然后退一步:“……如果你真的出事,你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承受不起失去盛意的代价。
回想昨日盛意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至今还觉得两眼黑,双腿软。
“……对不起。”傅霁寒酸涩地阖上眼。
盛意抬眸,听见他说:“全都是因为我才会让你陷入危险,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呼吸声颤。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一个也跑不掉。”傅霁寒语气冷然,他放在心上的珍宝,不是可以拿来利用威胁的筹码。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看见我。”他苍白地扯了扯嘴角,落寞地转身道:“……我去叫他进来。”
“等…”盛意叫住他,嗓子被口水呛了一下,带起一阵强烈的咳嗽。
方才要走的人焦急地冲上前来,眼底满是惊慌失措:“盛意!”
他时不时看看旁边的检测仪器,时不时观察盛意的神色,手指紧紧地攥着,用力攥到白。
轻拍在盛意脊背上的那只宽大的手掌抑制不住有些颤,盛意能感觉到。他顺了气息,抬起头问:“你去哪里?”
傅霁寒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盛意垂了垂眼睫:“不是说要打白工吗。”
下一瞬,面前人的眼眸倏地一亮,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和茫然无措。
盛意解释说:“医生说住院需要家属陪同,虽然我们……但我的确没有别的亲人在这里。”
“那于……”
“于老师是我的朋友。”盛意说,“他年后就要离开理城,我不想太麻烦他。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就给自己请一个护工。”
朋友?
傅霁寒眉眼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