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人,连掌柜,我来晚了,还请不要怪罪才好。”
看见推门而入的楚楚,南宫皓心里终于不似刚刚那么紧张,微扯了一下嘴角,“既是楚掌柜的已经来了,那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三人加上画儿便一同向着如意湖的方向走去。
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街上的人并不多,几人的马车在片刻之后便到了一片春意盎然的草地上,四人下了马车,遥遥看见一片偌大的湖中央如海市蜃楼般立着一个亭子,里面已经热热闹闹的坐了几人。
穿过九曲桥至中央,“南宫城主,久仰久仰。”几个已入座的男子分别上来寒暄,不时便注意到身边的连赫和楚楚。
“不知,这两位是?”以往虽以南宫的名义办诗会,但甚少见他出席,更别提帯了朋友来了。
“来,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清心茶坊的楚掌柜,这是茶庄的连掌柜。”
大家互相认识后,诗会便随着南宫的到来开始了。
“既是春已到来,不如以此来命题可好?”一面相斯文的男子建议道。
“好啊!不知城主大人意下如何?”
“无妨,大家随意便好。”南宫端坐在主位上,随口答道。
“这样玩着没有新意,正好,我这有一坛好酒,不如让我家小厮击鼓,来个击鼓传花可好?作诗也好,吟词也罢,只要带有“春”字便好,若是答不出可是要罚酒的!”一紫衣男子说道。
楚楚与这些人不熟悉
,所以也就坐在南宫皓身旁,也并不答话,只是微微的笑着。画儿始终站在她的身后,有意无意的挡着从湖中刮来的凉风。
“楚掌柜可还能玩得来?”南宫皓看着始终不发一言的女子,蹙眉问道。
“南宫大人不必跟楚楚这么客气,只唤了我的名字便好,不必如此生疏的。”女子看向身边冷硬的面容已渐渐融化的男子,语气轻柔的说道。
“既是如此,楚楚只叫我南宫便好。”回以女子一笑,便专心看向亭中的一众人闹腾。
待小厮被蒙上眼睛,守在一尊鼓前,大会便正式开始了。
不出意外的,第一次刚好由南宫皓开始。略一举杯,朗声吟道:“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好!不愧为咱们的城主,此诗不仅有意境,还衬景啊!”那身着紫衣的男子拍手喝道。
击鼓再次开始,这次落在了一纨绔弟子手中,从刚刚就一直打量楚楚的他此刻正能向美人儿表达心意,便道:“春如美人娇,窈窕身段如玉庞。”
话毕,不仅楚楚一皱眉,身旁的南宫也冷哼一声:“哟,这位少爷真是好文采呐!南宫也是仰慕不已啊!”
“哼,知道便好,我爹是朝中五品大员,本少爷的文采好不好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城主来品头论足?”那纨绔子弟竟是翘起了腿,一脸鄙夷的说道。
众人大惊,连忙有人出手制止,这城中谁人不知,虽说城主官职不大
,但这座城始终是天高皇帝远,纵是靳权浩他的手再长,也是不往这边伸的。简单一点来说,他们完全相当于自给自足,每年用不完的银子可以买下好几座城池,而祁家正是城中的龙头企业。至于南宫皓是怎么当上城主的,这点大家都不得而知。但南宫与祁墨睿感情甚好,却是大家都知道的。这纨绔少爷在城中横行霸道惯了,此时被南宫一激,更是胡言乱语起来。
“呵呵,既是如此,敢问家父哪位?”南宫本是冷硬的面容此刻寒如冰霜,却是捧起一杯茶,等着他的下文。
“家父正是…咦,本少爷凭什么告诉你?就你也配?”说话时还睨了南宫皓一眼,满脸的不屑。
此时众人也不劝了,只祈祷着不要出大事才好。
“好啊,既然这位少爷不愿说,那本官简单的说给你听,你爹本是太子一党,但是太子在前些日子早已被削去皇籍,发配至民间,不知你家父亲这官做得可还顺利?”
这天下谁人不知,太子落马后靳梓轩对太子一党赶尽杀绝,手段决绝狠辣,并无丝毫同情,牵连官员上百,家人无数。
“你!南宫皓,你竟然敢诅咒朝廷官员!”纨绔公子瞪着眼睛,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南宫此时说的话竟是真的。
若论这纨绔公子,其实不过是那官员路过此地,与那女子一夜风流,事后便丢下一点银票就走了,那女子后来有重新嫁人,只
是这公子逢人便说自家父亲是朝廷官员,家中就只有一子,说来说去也就由着他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居然能被南宫皓知晓。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南宫皓,算你有本事,本少爷不跟你计较!咱们来日方长,哼!”就急匆匆的走了。
出了这种事之后,大家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先一步开口。
只是楚楚听到当时太子被抓一事,猛然又有一些凌乱的片段窜入脑中,然后渐渐组成完整的一幕。原来,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去,竟然能这么轻松的就被挑了起来。但再次想起时,已经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了。楚楚微微一笑,靳梓轩,也许,我真的能够忘了你。
南宫本以为这件事会影响到身边女子的心情,但看到她轻扯嘴角的样子,一颗心也不由放了下来,又看向众人,“今日既是不欢而散,晚上我作东,城南的酒楼,大家一定来啊!”
众人听闻,便均是应承了下来。
等到众人纷纷散去,连赫突然接到小厮的传话,便急匆匆的走了,亭中也只剩下楚楚,南宫皓,和一直呆在身边的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