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那個……祖山被山下的兄弟截住了,我認錯人了。這個……呃,綠色眸子雖然少,但也確實有些人天生如此,是我武斷了。」
他一語落下,又忽得抱拳,猛地朝床鋪方向鞠躬,「姑娘!對不住,今日算我侯義欠你的,來日……來日,任憑驅使!」
侯義抬眼看了下她的臉色,又小聲補充:「但不能違反我大景律例。」
洛疏竹覺得腹部還在汩汩流血,她半靠著床頭,無心應付侯義,只拔開瓷瓶,朝裡面聞了聞,「這是什麼?」
瓶中一共就一顆藥,色澤通紅,帶著淡香。
「這是火靈芝做的傷藥,特別珍貴,也特別有效。」侯義一下來了精神,解釋道:「這是皇家特供,我上次立了大功才發的。」
卻沒有人再搭話。
室內一片安靜,屋中氣氛古怪,歷拂衣更是把玩著手邊的茶杯,看都不看他一眼。
縱然大條如侯義,也感受了不太對勁。
他看看歷拂衣,又看看洛疏竹,表情糾結,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強行忍住了。
——還是走吧。
侯義轉身離去,他在關門的瞬間,看見床榻上的兩人,心中那念頭便又猛地躥了上來,占據上風。
他說:「這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正所謂是床頭吵架床——」
回應他的,是歷拂衣抄起砸來的茶杯。
茶杯墜地,侯義猛然把頭縮出門外,然後迅地關上了大門,逃離現場。
屋中又只剩下兩人。
漫長的沉默後,洛疏竹打破寂靜:「……你還走麼?」
歷拂衣轉臉看她,良久,抬手,點在了她的眉心。
一股力量竄了進去,讓她有些眩暈。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個瞬間,她聽見歷拂衣在她耳邊說:「我沒騙你,騰嘯劍確實被禁錮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洛疏竹想,意思大概是,不走了吧。
……
她失去意識,身體向前倒下,靠在歷拂衣的懷裡。
烏亮的頭髮也順勢落了下來,划過他的手背落到榻上,留下痒痒的觸感。
歷拂衣把她手心的瓷瓶重蓋好,扔到床頭。
然後,掌心凝起所剩無幾的靈力,抬手,貼在她的後背。
一股靈力湧入洛疏竹的身體。
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舒服,她眉頭一直擰著,腦袋卻抵在歷拂衣的肩頭,微微蹭了一下。
霸道的靈力在她的身體裡流淌,腹部的傷口在加癒合。
歷拂衣忽得皺起了眉。
——為什麼洛疏竹,只有兩條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