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随安在一旁悄声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她的脑海里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盘旋,可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什么事。汪岑在那边有问了孙永一些驿站内和徐县的大小事,并没有注意到她在这边想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邤风就从后厨和其他的人端着饭菜出来。孙永瞧见了,什么也没说,只干笑了两声说着不打扰您吃饭了,随后就离开了大堂回他的后厨了。
孟随安看着邤风摆在桌子上的饭食,看起来卖相很是不错。随口问道:“这些菜不会都是邤风大人你做的吧?”
“那当然是我做的了!我们大人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邤风很是骄傲的说着,转身笑眯眯的给汪岑端上了一碗饭。
汪岑熟练的接过来,在孟随安询问的眼光下确认的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啊。”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孟随安又重新审视了一遍桌子上的的饭菜,“没想到邤风大人你还挺深藏不露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是不是一样的好。”
“你尝尝就知道,保准你吃了上顿想下顿。”
“最好是哦。”孟随安拿起筷子,正要夹上离她最近那盘菜时,脑海中一个画面忽然闪过。她临行之前的那个晚上,孟随遇和她说了一些有关鹤水洲矿石的事情,听闻鹤水洲的矿石是在一次泥石流中忽然出世,被当地的长官看到后趁着上京都汇报赈灾情况时带到上京,陛下大喜,随即命令鹤水洲将矿石运送上京。
矿石原本也并不稀奇,除了鹤水洲,也有其他的地方盛产各类矿石。稀奇的便在于这一条路线几乎是迅形成规模,可见背后推波助澜之人一定非同小可。
她又想起,那天孟随遇说过,怕他们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糊弄也不知道,特意寻找了不少徐县、白盘县和鹤水洲的记录。但顺天府执掌的只有京都内外大小案件,不过其中有一条当时孟随遇告诉她的时候让她多加小心一些。
在鹤水洲进献矿石的不久后,白盘县附近出现过土匪。一开始只是死伤过几个人,白盘县县令当作普通劫犯上报顺天府,随后土匪迅形成态势。她只记得,报上来的文件中最后只写到鹤水洲带领白盘县地方官兵剿灭土匪便再无记录。
汪岑看着她,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事,开口问她。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轻声说着自己有点想家,便默默的夹起饭来。
“安大人,你也太矫情了点,咱们出来总共才几天啊你就想家。”
“是啊是啊,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比较脆弱。”孟随安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柔弱的表情,脸上都在写着‘我好可怜’四个大字,可手上夹菜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
邤风还要说什么却被汪岑训斥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你要是再说话,就不用吃了。”
他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明明安大人也说了啊……”
孟随安翘起嘴抖了两下身子,眼神都透露着挑衅。
气得邤风猛地往嘴里塞了两口饭。
好气,但是要吃饭。
吃过饭后,孟随安来到马棚旁来回踱步。听孙永说商队的马已经被前几天来过的鹤水洲的洲长带回去了,如今马棚里放的都是他们来时骑的那些。她走了一会儿才看到董仁正在往食槽里放上草料,他抬手摩挲着自己来时骑的那匹马的鬃毛,看样子像是在它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这匹马原本就是汪岑的,她去的早随便挑了一匹骑上,本来还担心这匹马的性子和自己不投缘,现在看来这马未免太温顺了些。
马轻声的嘶鸣,董仁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前面偷偷看着他们的孟随安。本来偷看不是什么让人尴尬的事情,尴尬的是偷看被人现。孟随安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这匹马还挺温顺的。”
董仁低下头,轻轻抚了抚马头,“它挺喜欢你的,所以听话。”
孟随安听见了,对他这样的说弄的有些惊讶。“看来你很懂马啊。”
“我只是肯静下来听它们说话而已。”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孟随安需要仔细认真的听才能分辨出来他说的是什么。她正要问他关于商队的一些事,对方却把最后的一些草料放到食槽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