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ry,thesubscriberyoudiaedisbyno,easetryagater”
元宵挂断了这个电话,转而拨了通讯录第二个名字付大军。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rry”
两个号码是一样的回复,巧合
元宵很快又拨了第三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
第四个,第五个
每一个电话拨出后都只有一个回答,正在通话中。
步天眉头皱起“他们把你拉黑了”
元宵的已经拨到了最后一个电话,最后这个是步天知道的一个名字张平安,元宵的包工头。
难道也将他拉黑了
很快,步天听到了系统女音。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空号”
“是啊,空号,连拉黑都跳过去了。”元宵自嘲一笑,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人卸去,摊开双手到身体两侧,手机也从他手中滑落。
步天犹豫片刻,问“是不是号码弄错了”虽然是这么问,但他心里却很肯定,号码并没有出错,是号码的原主人注销了这个号。
元宵脑袋歪到一旁,对上步天双眸,语气平静说“昨天我还给张哥打过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在哪里结工钱,他回答我说,xx工地西大门,下午三点。”
“他没有出现”虽然疑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
元宵又将脑袋摆正,双目放空看着电视,自顾自说道“其实我能猜到他的心思,也知道我家里派的人找上他,甚至那一百万,也只不过是一个让我为难和向家里妥协的借口,一百万比起他和吴阿姨的损失,远不足以抵过,可是,我是抱着补偿的心情努力工作,即使每个月能补偿他们的有限,我也尽可能想要弥补,但,终究还是不够啊”
步天仿佛又看到了工地门口难过又孤独的抽着烟的小青年,心微微有点疼。
元宵没看他,又继续说“你一定会觉得我矫情,圣母心泛滥,其实没有的,我对张哥和吴阿姨重视,最主要是因为他们在我最苦最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你知道一个光有身份证却什么都不能办,去找工作但不到三天就被人破坏只能走人的心情吗那时候我每天都像一只流浪狗,连睡桥洞的流浪汉也比我自由,因为呀,只要我去睡桥洞,我家里那些狗就会闻着味来,喊上一波城管,把我连同那些无辜的流浪汉们一起驱赶。”
“张哥和吴阿姨收留了我,张哥教我用晒黑这种天然化妆的方式掩藏自己,吴阿姨会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住在他们家,他们只象征性收我一点点水电费,张哥还带我去工地干活,在工地上,我们每天灰头土脸,即使是过去最熟悉我的人站我面前,他也一定认不出来。在他们家的这两年,是我二十年人生中过的最充实和自由的两年,我很感激他们。”
可是,他们最终还是背叛了你。步天嘴唇动了动,却又将这句话压下。
然而元宵似乎读懂了他的内心,朝他笑了笑,道“我不怪他们。”
“但你在难过。”步天沉吟。
“是啊,我真挺难过的”元宵也没嘴硬否认,眼神却又暗淡下来“我人生中的前十四年,我的身边有管家,有老师,有佣人,可他们从不会跟我多说一句,不会关心我,不会和我交流,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在我面前头永远低着,不敢多看我一眼,我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长大”
“出国后,我交到了我的第一个朋友,但是被他们现了,他们觉得我和朋友用在聊天上的时间会影响我的学习,所以他们不准我再和我的朋友来往,每天去上课,他们就像铁桶一样围着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后来,我迟来的叛逆期到了,我开始偷偷的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是在我的课程上,可惜我天生酒精不耐,酒精度再低还是一杯倒,嘿嘿”
“当然,之后我溜走被现了,他们把我看得更紧,但是我学了计算机,我和我的朋友,也就是教我计算机的老师,用另一种语言交流,整整三年,没一人现。”
说到这里,元宵脸上浮现出笑意,带着股金丝雀飞出笼子奔向天空的畅快。
元宵说了一通,整个人都感觉松快不少,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因而此时一旦开口,便如开闸泄洪,一时半会儿收不住。
“呃,我是不是说太多了”他侧头,看见步天就那样定定看着他,猜测是不是自己啰嗦过头了,毕竟他嘴都说干了。
步天适时给他递上了水,元宵有点受宠若惊,接过后小小抿了两口,才道“谢谢。”
步天摇摇头,问“你是怎么离开的”听他的描述,身边常年有人盯着。
元宵愣了愣,回道“机场人流量大,我”他说着顿了顿,才接着说“我姥姥临终前安排了人,在机场制造混乱,我才能趁乱逃走。”
步天呼吸一顿,“抱歉。”
“抱歉什么”元宵问。
“你姥姥”
“这个啊”元宵笑了下,“其实我姥姥是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很安详,我不难过。”
步天嘴唇动了动,不知该怎么接话。
反而元宵又补了一句“我姥姥安排的人倒是把我塞上了开往京城的大巴,可只给了我百来块钱,还没一张车票贵。”
步天“”
更没法接话了。
他只能将话题移回包工头张平安身上,“张平安骗了你一百万,你打算怎么办”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