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屋里坐着,来厨房干什么?这天儿也怪热的。”宋淮书问道。
闻言,6政安长叹了口气,“出€€来给你帮把手。”
6政安的话音落下,宋淮书顿时一愣,不过很快也就反应过来了。笑着用抹布把茶壶外,淋上€€的水擦干净,正要提着把手往客厅送,却€€被6政安给拉住了手臂。
“伯母不是让你来烧水的么,烧水哪有这么快,再€€过一会儿等送过去。”
宋淮书倒没注意方才母亲说的话,听6政安这般解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堂屋里几位长辈的谈话,他们两个确实不好插嘴,呆着更是尴尬,倒不如厚着脸皮在€€这里同6政安待一会儿。
不知€€道是宋淮书衣裳颜色的原因,还是彻底放下了心事,今日的宋淮书眼眸好似明亮了许多。虽然依旧言语不多,但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消过,6政安看着他如此,心里也不由得€€开心了几分。
“今儿是不是很早就起来了?方才看你都有些想打€€瞌睡了。”
听6政安提起这个,宋淮书心中一阵窘迫。前天晚上€€的事后,宋淮书总觉得€€6政安接纳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好几次他都偷偷的掐自己€€的腿,来证明自己€€并非是在€€梦里。
而且知€€道6政安今日会过来下定,宋淮书欢喜地半夜都未曾入眠。天色微亮的时候,又被父母亲叫起,一家老小里里外外把家里重新拾掇了一遍,加上€€方才那种€€场合他又插不上€€嘴,一旁待着难免有些犯困。
“嗯,是起的有点早,等下洗把脸就好了。”说着,宋淮书看了眼院中6政安带来的东西,还有方才交给他父亲用红布包起来的聘金,心里不禁有几分心疼。
“你拿东西就算了,怎么还拿了这么多聘金?我父亲不在€€意这些的……”
听着宋淮书的话,6政安不禁失笑。看着他盯着自己€€,一脸的不赞同,6政安到底也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之前怎么没现你竟然还是个把家的?伯父伯母好不容易把你养这么大,我给点聘金也是应该的啊。再€€说了,谁家下聘不给聘金的?你就这么不值钱啊?”说到这里,6政安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若是让伯父伯母听到,不晓得€€心里该有多伤心呢。”
听着6政安的调侃,宋淮书红着脸刚想反驳。忽然看到有人走进了院子,待看清来人后,宋淮书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6政安看到宋淮书的表情变化,便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院中。
来人一袭宝蓝色长衫,迈着四方步一身的书卷气,看着就是个读书人。只是对方虽长得€€文€€质彬彬,但脸色阴沉,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
而且对方自进门之后便眉头紧皱,眼中的嫌弃和鄙夷几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看的6政安一阵厌恶。
6政安看着那人不由得€€皱了下眉,低声问宋淮书道:“这人是谁?”
“我舅舅。”说着,宋淮书抬脚走出€€厨房,对着来人喊了声‘舅舅’。
兰梦成看到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外甥便点了下头,在€€看到紧跟着走出€€来的6政安后,问道:“家里有客人?你爹娘呢?”
堂屋内,宋兰氏听到娘家弟弟的声音后,便同6长根夫妇和蒋媒婆告了声罪,从屋里走了出€€来。
兰家是书香世家,年轻时的宋兰氏更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后来遇到宋希仁,两人一见倾心便定下了终身。
当€€时的宋希仁不过是个毫无前途的小学徒,兰家自然不会同意。奈何宋兰氏铁了心,不顾家里长辈的反对也要同他在€€一起。为此,宋兰氏的母亲还大病了一场。
兰梦成那时候年岁虽然不大,但也已€€经上€€了学堂。见家里因为长姐的事闹得€€鸡犬不宁,心中对宋希仁这个‘始作俑者’自然喜欢不起来。便是长姐同宋希仁成婚之后慢慢攒下了不少家业,也极少往同宋家来往。
本来宋淮书下定,要请娘舅过来坐镇的。宋兰氏怕自家弟弟过来摆着张臭脸,让6家人心里不痛快,也就没让宋希仁去请。没想到,从不登门的兰梦成竟然今日主动上€€了门。
“梦成来了?快屋里坐。”
宋希仁自然知€€道小舅子对自己€€成见颇深,不过今日是宋淮书下定的大日子,自然不能因为他们之间的事搅了自家孩子的好事。
兰梦成虽然不喜宋希仁,但也顾及着长姐家有客人在€€,不好不给自家便宜姐夫面子。于是,点了点头便同众人一起进了堂屋。
蒋媒婆原本还奇怪宋淮书下定,娘舅怎么会缺席,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来迟了。看宋家这位娘舅阴沉着脸,显然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儿。
不过,不好相处归也没辙,该走的礼,该说的话蒋媒婆自然是不能落的。
“哎呀,到底是娘舅疼外甥儿,宋小哥儿下定的好日子,这做舅舅的到底不放心,还是过来撑场子了。”
蒋媒婆话音落下,兰梦成顿时拧眉问道:“下定?淮书要定亲了?说的是哪家的姑娘?”
此言一出€€,6长根夫妇的脸色登时便不对了,而宋兰氏更是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了声糟糕……
宋兰氏自是不能让娘家弟弟搅了今天的大事,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解释道:“今日是淮书定亲的日子,本来想要去请你的,不过昨日我身体不适,淮书和你姐夫实在€€不敢走开就没有过去。想着等我好一些后,再€€回去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