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欞沒有哭,甚至帶著幾分意興闌珊。
她輕笑,「幼稚。」
華欞偏頭看他,唇邊掛著笑,重複道:「我不信什麼童話。」
肖何迎著她的視線,良久才說,「我也不信。」
「難道你覺得我是那個傻大個?」他似笑非笑,「靠著過時的手段以此贏得你的芳心?」
華欞看著他,緩緩說:「最好不是。畢竟,我們只是合約關係,時間一到就會結束。」
她停頓片刻,偏開頭,「自作多情的關心和安慰,很多餘。」
肖何的手指無意識緊握成拳,笑容漸冷。
「很巧,我也沒有討好人的愛好。你刻意說這麼多,別是誤會了。」他鬆開摟住她的手,重掛上冷淡的神情。
明月山風吹過重重山崗,彼此無聲對峙,像是一定要爭出高下,比一比誰更清醒。
很多年後,撿起這段回憶的人感慨,理智至上的兩個人,誰都沒有懷疑過半夜突發奇想上山看流星雨,本身就很荒謬。
邀請的人荒謬,受邀的也荒謬。
荒誕劇的主角從來意識不到自己身處在楚門的世界裡,他只是說:「帶你看看流星雨,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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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上,兩個人分坐兩端,低沉的氣壓好像又回到短暫分開的時候。
看見肖何陰沉的臉色,米悅甚至不敢開口問他倆上哪去了。
華欞誰也沒打招呼,逕自回房。
肖何同樣「砰」地關上門,震得樓下諸位彼此對視,眼神飄飛。
揣著一肚子莫名其妙的怒火,肖何不願意承認被說中,自己就他媽的是自作多情!
抽了半包煙,門被敲響。
杜霖沒等人回應,直接擰門進來,也不吭聲,對坐著點菸。
兩個人吞雲吐霧半晌,屋子都快熏冒煙的時候,杜霖突然說:「肖哥,我一直覺得你是咱們仨里最清醒的。」
肖何戳滅菸頭,垂眸沒說話。
「學校談的戀愛,就是圖個鮮。玩玩可以,認真就沒必要了。」杜霖向來玩世不恭,此刻眼底卻透著清醒的眸光,「不說別的,就說米悅吧,她沒有哪裡不好,甚至比以前那些個要聰明得多。」
「所以不用我說太明白,她自己就知道跟著我是沒結果的。」杜霖撣撣菸灰,「我家尚且這樣,更何況是你們老肖家?」
肖何始終沒說話,可杜霖知道他在聽。
男生之間沒必要囉嗦,很多道理點到為止。
他最後說:「肖哥,賭著玩的事兒,別把自己玩進去了。」
門重關上,肖何目光微垂。
手機相冊里,最一張照片拍攝於兩個小時前。
少女仰著頭,看著星星的眼神專注而認真,那是被鏡頭捕捉到的、沒有偽裝的一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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