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的弦被她淘氣的手指勾成了亂糟糟的毛線團。傅雪辭箍住她的腰抱到腿上,泄憤一般在她肩膀上輕輕咬了一下,閉上眼睛慢慢回想。
「一四年初我成功做完換眼角膜的手術,在法國養了一年多,一五年五月份去深城大學找你。那是我第一次回來,走了大半個校園,後來在人工湖邊看到你。」說到這裡,他輕輕嘆氣,「當時你坐在一棵大槐樹下面哭。」
蘇卿隨著他的話音回到大學的場景,可是時至今日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麼哭。
人總是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事隔經年回憶起來,那時天塌一樣的事情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如果不是傅雪辭說,她根本沒有印象自己哭過那麼多次。
「然後你就走了?」
他眼皮動了動,睫毛輕顫著說:「我在那裡陪你坐到黃昏,跟著你走到寢室樓下,看你上樓後才離開。」
她哭成那樣,他不敢走。怕情緒不對出什麼意外。是他多想,可面對在意的人時總是忍不住要多想。
溫泉池裡的濕氣好像蔓延到了心間。蘇卿摸著他凌厲的下頜線,問:「你還沒說回來找我要做什麼。」
「想要跟你炫耀我的眼睛好了,然後報復你。」
以他在商場上對付別人那種手段,報復她這件事真要實施起來絕對不是一件空談。蘇卿來了興致,撐住他肩膀拉開彼此的距離。
傅雪辭感覺到身前熱度在減弱,不由得睜開眼睛,下意識想要向她靠過去。蘇卿趁機掙脫開躲到水池的另一邊。
「過來,不要離我那麼遠。」他抿著薄唇,慌亂從眼中一閃而過。
惡作劇成功,蘇卿卻沒有覺得開心。輕嘆一聲,抓住他遞過來的手,下一秒被用力拽回他懷中。
鐵鉗一樣的雙臂緊緊箍著她,幾乎讓她喘不過氣。蘇卿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臉,「我要不能呼吸了。」
「那你不要跑到那麼遠。」
她翻了個白眼,「有你在,我還能跑到哪去。」
傅雪辭將這句吐槽當成保證,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手臂也適當地放鬆些許。蘇卿修長的天鵝頸白到誘人,他正想低頭品嘗,下巴卻被虎口一下掐住。
「你說要報復我,是沒行動還是現在正在做?」
傅雪辭一臉「你太看得起我」的表情:「一看到你哭我就心疼,怎麼報復?」
仿佛聽到十分滿意的答案,蘇卿咯咯笑個不停。
「看你表現這麼好,給你一個獎勵。」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池水盪起層層波紋,呼吸混著升騰的熱氣糾纏不清。傅雪辭用力將蘇卿抵在水池邊,紅酒瓶咚一聲掉進一潭春水裡。
醉人的酒香在空氣中擴散發酵,將紙醉金迷的夜色染上曖昧的色彩。
傅雪辭抱著蘇卿走出溫泉池,晶瑩剔透的水花濺在腳邊落到地面。她被單手抱著抵在冰冷的牆壁上,下一秒,溫熱的水從花灑傾落。
此時此刻所有的支撐都來自於箍在腰上的一隻手臂。蘇卿像個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抱住他,混沌之間,下巴被炙熱的手掌扣住,滾燙的親吻兜頭落下。
在校園裡哭泣的她,帶著外公外婆去海市度假時開心的她,本文有騰訊裙四咡貳二嗚九易四七整理髮布跟著老爺子去談合作時談笑風生的她,每一年她都在不停的變化。
從青澀的大學生變成一舉一動都成熟迷人的蘇秘書,他的女孩長大了。
折騰一整晚。要不是最後發脾氣用枕頭丟傅雪辭,相信他還沒完沒了。
第一次毫無意外的沒有意外,兩三分鐘匆匆結束。
「這次不算,等下重來。」
蘇卿心想雖然時間短但是足夠強大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她疼得都還沒有緩過來。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她想睡覺。
「再來一次。」說完這句話,傅雪辭賭氣一樣去洗澡了。
好吧,男人在這方面奇怪的自尊心,可以理解。
第二次、第三次,孰能生巧輕車熟路,神奇地產生了質的飛躍。不僅如此,傅雪辭還兀自領悟出一些服務技巧,蘇卿半推半就的就當享受了。
房間裡的掛鍾已經到了凌晨三點。當那隻手不知疲倦地又又又纏上腰間的時候,蘇卿終於忍無可忍,抽出枕頭朝他丟過去。
「給你兩個選擇,一,我們一起睡個好覺。二,我自己睡個好覺你去陽台吹冷風。自己選!」
窸窸窣窣一陣,她的頭被溫柔地抬起來,軟乎乎的枕頭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被蹬掉的被子重蓋到她身上,那隻手也摟在了腰上。
「一,晚安。」
蘇卿已經困得渾渾噩噩,一邊嘟囔一個屁啊一,一邊氣惱地捏了他手臂一下。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過來。蘇卿翻了個身,身體不適的酸痛讓她蹙起眉頭,尤其是腿根疼得過分,像一隻被人扯了腿的□□。
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她躺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慢悠悠睜開眼。清冷的日光鑽進窗簾縫隙,窗外洋洋灑灑地落著鵝毛大雪。
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杯遞到唇邊,她下意識張開嘴,溫水滋潤乾燥的喉嚨,十分舒服。
「現在幾點了?」
「十點十分。」
蘇卿一怔,下意識坐起來,「這麼晚了?你那些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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