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婉清被家奴带走后,苏轩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他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道:“糊涂啊,糊涂,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派你们俩去刺杀。”
苏可儿站在一旁,心急如焚。一边是她深爱的姐姐,另一边是她敬重的爹爹,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轩抬起头,看着小女儿,声音颤抖地问道:“可儿,你和你姐姐自幼丧母,相依为命。你娘在世的时候,爹爹从未纳过偏房;你娘去世后,爹爹更是没有再娶过妻妾。”
“可儿,你说爹爹可是卖女求荣之人吗?”
听到爹爹的话,苏可儿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到爹爹怀里,哭着说道:“爹爹,您别这样说,那是姐姐一时气急,才顶撞了爹爹。”
苏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你姐姐要是能像你一样明白就好了。你们俩还年轻,涉世未深,不懂得如何识人。当今天下,只有天王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姐姐。”
“爹爹我曾是已故皇帝手下的大臣,眼睁睁地看着朝廷昏庸无能,百官贪腐,剥削百姓,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直到天王亲自来找我,跟我谈论了一系列政策,我发现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这才决定跟随天王。”
“爹爹把你姐姐许配给天王,绝不是为了贪图权势。”
苏可儿看着爹爹越说越激动,她担心爹爹的身体,急忙说道:“爹爹,我知道您的苦衷,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劝劝姐姐的,您就别生气了。”
苏轩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说道:“我后天就要走了,翼王叫我们去攻打岳州。”
苏可儿噘着嘴,失落的说道:“爹爹,这么快就要走吗?那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啊,爹爹。”
苏轩欣慰地看着女儿,说道:“可儿,爹爹会小心的。你姐姐那里,你就多劝劝她吧,让她不要再闹了。还有,你们的刺杀任务也不要再继续了,太危险了。”
苏可儿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爹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姐姐的。”
等到夜幕完全笼罩大地,苏可儿才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端着为姐姐准备的饭菜,缓缓地走进了偏房。
“姐姐,你知道吗?爹爹今天发了很大的火,你真的不应该那样说爹爹的。”苏可儿有些担忧地说道。
苏婉清则是一脸忧愁,她轻轻地回道:“可儿,我也是一时心急,没有控制好自已的情绪。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爹爹又怎么会同意退亲呢?”
苏可儿无奈地说道:“那姐姐,你难道打算一直和爹爹这样僵持下去吗?”
苏婉清神情失落,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可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的心好痛,我好累。”
苏可儿见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姐姐,先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先吃饭吧。说不定等爹爹的气消了,我们再好好跟他商量商量,事情会有转机的。”
第二天,苏轩走到了偏房里。他看着苏婉清,关心地问道:“昨日可曾吃饭?”
苏婉清的眼圈泛红,她低声回道:“爹爹,昨日可儿有拿来饭食。”
说完以后,苏婉清又跪在了地上,说道:“爹爹,是女儿不孝,昨日顶撞了爹爹。”
苏轩不禁心中一喜,难道自已这倔强的女儿终于想明白了吗?
“清儿,你现在可曾想明白,不退亲了吗?”苏轩问道。
苏婉清低着头,摇了摇头,不说话。
苏轩见状,生气地说道:“你,简直,是,糊涂啊,糊涂!你难道是想活活气死我吗?”
苏婉清则是低着头,小声哭泣道:“爹爹,女儿并非有意顶撞爹爹。女儿已经有了喜欢之人,还望爹爹能够成全我。”
“你简直是无可救药,无可救药!”苏轩被气得连连拍了拍自已的胸口。
片刻后,苏轩看着她,缓缓地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要退亲,那爹爹也不阻拦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爹爹一个条件。”
苏婉清听到后,神情一震,急忙问道:“爹爹,什么条件?只要女儿能够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苏轩点点头,说道:“你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杀掉大清皇帝。只有这样,爹爹才能够拿着你的功绩,去天王那里为你退亲。”
苏轩深知女儿的性格,为了让她知难而退,便故意给她安排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苏婉清原本眼中还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但听到爹爹的话后,那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她说道:“爹爹,现在大清的皇帝刚刚实施了一些有利于百姓的政策。”
苏轩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清儿,你还是太年轻,不了解帝王之道。那不过是狗皇帝为了笼络民心的手段罢了。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各地的起义军会越来越多,声势也会越来越大。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等到日后,他还是会恢复原样的。”
“清儿,如果你觉得这个任务太难,就不要再去想了。咱们在府中好好待上一段时间,你自然就会忘记那个人的。”苏轩苦口婆心地劝道。
苏婉清却已经下定决心,她坚定地说道:“爹爹,我决定去准备刺杀皇帝的任务。”
苏轩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的女儿,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说道:“那你去吧!如果你在三个月的期限内刺杀不成功,就乖乖回到府邸,准备嫁给天王。”
苏婉清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坚定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向外面走去。
苏轩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唉,清儿这倔强的性子,简直和她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