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长久不出声,白溪大概也能猜到。
他的手无意识拨弄着碎,羽睫轻颤,轻声问道:“所以……是因为她吗?”
白江缓缓点了个头。
白溪的嘴唇变得苍白,薄唇颤抖几分,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所以说,母亲当年……杀了人吗?
所以她那么对我,也是因为……诗雨阿姨是她的心魔吗?
“这……”
“当年两个人因为联姻的事争吵,霍春英一气之下当晚溜进了霍诗雨的房间,将她备用的,治疗心脏病的药全部偷了出来,以此来威胁她。”
“霍诗雨坚持己见,两个人吵架吵的很凶,佣人们根本劝不住,还被霍春英关在了门外。霍诗雨的心脏本身就受不了刺激,心脏病突赶紧吃药缓解,却现自己随身携带的药不翼而飞,平时放药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药。霍春英借此拿出药来胁迫她同意,但那个时候霍诗雨已经快没意思了。”
“……她昏迷四到五分钟之内是黄金抢救时间,但霍春英没见过她病的样子,以为是故意做给她看的,等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
白溪此时脑子一片混沌,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半晌,他问:“外公呢?!他又是是怎么想的?”
白溪承认,霍诗雨是无辜的,是可怜的,作为受害人,她死前甚至还在劝说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要跳进白家的火坑但霍春英是他们的母亲啊,是生他养他的人,即使白溪再恨她,她也不能完全站在理性的那一面,去数自己母亲的罪行。
“……这件事对于霍家而言,是一件丑闻。”白江垂眸,他用自己的理性分析着:“出于利益考虑,他将这件事压下来是很明智的选择,别忘了当年霍白两家即将联姻,霍立平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即使霍春英和霍春英都是他的女儿吗?”
“在霍立平角度上,即使她看上去再宠爱霍诗雨,在外她依然只是用来联姻的工具。”白江的话残忍地揭露了这个圈子的黑暗:“霍立平不缺儿女,他只需要有个人跟白家联姻,无论那个人是谁。”
白溪莫名觉得悲哀,他忍不住笑了笑,似是在嘲笑什么。
“所以妈她才会害怕雷雨天气吗?”
“……小姨走的那天,雨下的很大。”
“妈妈她是从什么时候有的抑郁?”
“医生说时间已经很久了,可能得追溯到她还在霍家的时候。”
但不管是在霍家,还是在白家,好像都无人在意。何其可悲。
“我……”白溪低头,将脸埋进臂弯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江也同样垂眸不语。
“……”
半晌,他喃喃出声:“我想写诗,写雨,写夜的相思,写你,却写不出。”
白江一愣:“什么?”
“这情诗那张卡片上的情诗。”白溪轻声道:“是民国著名翻译家朱生豪先生写给他妻子的。”
“你知道是谁写给霍诗雨的吗?”
白江突然想起了霍诗雨遗物里的,除了自己找到的那张卡片,还有几根干瘪的树枝准确来说应当是一束花,经过这么多年的洗礼,花瓣早已凋零,只剩下干瘪的树枝了。
想到这里,白江突然沉默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望向白溪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是唐夫人。”
“唐什么?”白溪怔在了原地,“可是,可是……唐夫人不是omega吗?”
“别忘了,小姨她很可能喜欢的就不是a1pha。”白江竖起两根指头:“根据我从二叔那了解到的,霍诗雨知道他喜欢a1pha,故以此来借二叔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