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呼吸愈重,目光愈热,秦婈被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震地生理性脸红。
萧聿垂眸看她。
他的眸光向来冷清,可就是这样的一双眼,一旦染了柔情,再加之三两分的欲,便如海上
漩涡,令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秦婈无比庆幸,她这颗心,再不会如从前那般慌乱。
“头还晕吗?”他问。
“好多了。”她道。
“一会儿让宁晟否再来看看。”
说罢,萧聿坐起了身子。秦婈正准备起身伺候他更衣,就听他道:“这两日的晨昏定省就免了,你好好养病。”
秦婈思及他说的那句,等她病好了就迁宫,立马道:“臣妾知道了。”
起轿辇前,萧聿偏过头对盛公公道:“昨日薛妃说了什么。”
盛公公凑过去,低声耳语。
听到“秦绥之”三个字,萧聿眸色一凛。
刚下朝,萧聿就去了慈宁宫。
脚步声橐橐而入,萧聿端起十年如一日的恭敬,“儿子给母后请安。”
慈宁宫四周都是药香,楚后斜凭几榻,用指腹点了点手炉,直接道:“皇上今儿过来,可是因为薛妃协理六宫之事?”
萧聿坐下,接过章公公递上来的茶,道:“是。”
楚后直起腰身道:“薛妃性子确实有些任性跋扈,但这几年,她也收敛了许多,哀家身子欠佳,不能替皇上继续管理后宫,思及薛家在朝廷替皇上办事不易,这才将协理六宫之权交予她,不然薛妃入宫这些年,没有子嗣,也没升过分位,眼下新人又入了宫,哀家是怕薛家心里有了想法。”
“儿子知道母后心思。”萧聿放下一口未动的茶盏,又道:“但朕觉得,朝廷和后宫实在不宜牵扯过多,薛家
立的功,朕自会犒赏,算不到薛妃身上。”
楚后笑了笑,直接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老祖宗的规矩,理应如此,可陛下分的再清楚,这里头仍是有理不清的关系,就像陛下再疼爱秦婕妤,她也担不起这重任。”
“这是自然,”萧聿道:“秦婕妤性子内敛,并无统领后宫的本事。”
楚后道:“陛下如此说,心中可是有了合心意人选。”
“若说合心意,自然是谁都比不得母后。”萧聿道:“但母后身子欠安,朕也不好为难,思来想去,只觉得柳妃资历尚可。”
“那便听皇上的。”楚后笑了一下,道:“这些事说到底还是小事,陛下尽早开枝散叶,才是正事。”
萧聿笑道:“是,儿子知道了。”
萧聿走后,楚后的脸色立马沉了一下,她看着门廊的方向,哂然一笑,“哀家若是早看出他身上的狼性,兴许当年就不会选他了。”
章公公跪地不起,不敢接话。
当日,这协理六宫之权,便从咸福宫转移至翊坤宫。
翊坤宫内上上下下都是喜气。
翊坤宫的大宫女枝鸢笑道:“恭喜娘娘,奴婢听闻,这协理六宫之权是陛下亲自去慈宁宫替娘娘要来的。”
柳妃笑了笑,道:“争来争去的权利,如今放到翊坤宫来,薛澜怡还不得把咸福宫砸了?”
枝鸢笑道:“奴婢听闻咸福宫的宫人,已经有好几个受罚的了。”
“她就是不死心,自恃出身高
贵,又有几分姿色,总觉得陛下会对她另眼相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若能受宠,还用等到今日?新入宫的那几个,谁不是碧玉年华,就她一个美?”柳妃顿了一下道:“居然蠢到去为难秦婕妤。这下好了,她做的那些,便是好心,也成了隔着黄河送秋波,无人领情。”
在柳妃看来,争宠就争宠,争权便争权,薛澜怡若不妄图兼得,今日也不会如此。
“尚宫局方才过来说,秦婕妤过两日要迁宫,传到的是陛下的口谕。”枝鸢道:“薛妃娘娘这回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才哪到哪,瞧着吧,大皇子早晚也得送到她那儿去养。”柳妃笑道:“一场空的,怕是还有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