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茹今日来找秦婈,其实想的很清楚。
后宫这么多人,皇上肯独宠着秦婕妤
,除了因为传言中与先皇后神似的脸,便是因为大皇子。
有大皇子在这,皇帝自然会护着秦婕妤、
她大可先与秦婕妤交好,真心拉拢,再谈日后。
何淑仪思忖一番道:“嫔妾听闻婕妤的长兄不仅得了武状元,还得了阁老称赞,真是可喜可贺。”
“合该同喜才是。”秦婈弯了弯眼睛,柔声回应道:“何家四郎不也中了榜眼?”
何淑仪一听这话,也笑着应了两句,紧接着又道:“不瞒婕妤说,嫔妾今日来此,其实是因为家母有事所托。”
秦婈道:“不知是何事?”
“说来倒是有些唐突。”何淑仪笑了一下,道:“嫔妾二叔家里有个妹妹,行四,性子知书达理,长得也好,一直没议过亲,家母让嫔妾到婕妤这来打听打听,小秦大人定亲了没有?”
虽说秦家女受宠,满城皆知,但放在几日前,秦家大夫人是绝对看不上秦家的,小门小户,人丁稀薄,秦婈再得宠,也不过就是几年的光景。
但若是长兄成了锦衣卫千户,那就不一样了。
锦衣卫所是什么地方?
那是皇帝的心腹。
皇帝把秦绥之扔到淳南侯身边,那便是铁了心要提拔秦家了。
秦婈自然也明白何家的意思。
此刻联姻,从表面看是拉拢秦家,但以何家的门庭,又何需拉拢一个在京城毫无根基的秦家?追根究底,还是为了顺应帝心。
平心而论,这桩婚事,真可谓是双赢的局面。
但可惜,秦婈是不拿秦绥之的婚事做交易的。
秦婈颔首道:“我家哥哥虽没定亲,但已是心有所属,其余的,就不便告知了,劳烦淑仪代我向大夫人道声谢。”
何淑仪根本没想到她会拒绝,脸色微僵,隔了须臾才道:“是么,那倒是可惜了……”
何淑仪刚走,李苑便来了。
她身着水蓝色的曳地长裙,缓步走来,同三年前一样,不论春夏秋冬,从不在颈上饰物,她生的格外白,这雪白的颈,风吹不红,也晒不黑。
秦婈起身道:“臣妾给李妃娘娘请安。”
李苑伸手将她扶起,嗔道:“还跟我多礼呢。”
二人一同在院子里坐下,李苑招了招手,几个宫女手拖描漆盘子缓缓走了过来。
盘上放的是一套青玉梅花的墨宝,还有一方白玉砚。
这般成色,不用想也知,定是御赐之物。
李苑笑道:“婕妤的兄长高中,各宫姐妹定是都来道贺了,我思来想去,就怕和人撞了心意,便挑了这个。”
“正好大皇子习字,也能用上。”
秦婈笑了笑道:“多谢娘娘。”
“先别急着谢,我呀,还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
话音刚落,宫女便将一个桃木色的盒子端到两人面前来,李苑打开后,秦婈看到里面躺放着一个色彩斑斓的琉璃瓶,瓶口不是寻常的盖子,而是一只由黄金铸造的蝴蝶,翅膀镶嵌了各种颜色的宝石,十分华丽。
李苑将琉璃瓶拿起来,摆好
位置,对秦婈道:“你试着按一下它的翅膀。”
秦婈伸手照做,只见翅膀随着手指力度下压的同时,喷出了细密的水雾。
水雾腾空而起,又回落在秦婈的发丝上,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