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川媳妇儿要追问的时候,提着两个麻袋的海川快步跑进了家门。
一看到陈掌柜,海川就陪着笑脸说道:“陈掌柜,我一听说您来了就赶紧往回赶,媳妇儿,你快去供销社买点儿猪下水,再打一斤酒,我跟陈掌柜好好喝一顿。”
海川媳妇儿应了一声,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一旁的陈掌柜连连摇头拦住了海川媳妇儿,同时笑着朝着海川再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到陈掌柜是要让自己多织点棉麻布,海川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连忙开口说道:
“那感情好,陈掌柜这是要发大财啊!我们也能顺道喝点儿汤,不知道您需要多少布啊?实在不行我就让家里两班倒,产量怎么也能多出六七成。”
听见海川提到两班倒,陈掌柜微微一笑,伸手在海川两口子面前比了个‘十’的手势:
“两班倒可不够啊!我一天最少得收十匹布才行,这还只是开始,等下个月,怕是得到四五十匹才够。”
“这么多?”
海川两口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夫妇二人默契对视一眼之后,海川苦笑着开口道:
“陈掌柜,我们可做不出来这么多布啊!”
这钱他们倒是非常想挣,但他们没有那个实力啊!
陈掌柜转身在凳子上坐下,笑呵呵地将自己想让海川两口子号召村里人织布,并帮自己收购的事情说了出来,只不过海川两口子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兴奋神情。
“怎么了?这个活儿可比织布挣得多多了啊!”陈掌柜眉心微皱,不解。
海川和媳妇儿再次对视一眼之后,苦笑着开口道:
“陈掌柜,不是我们不愿意做,只不过村子里所有的织布机都用上也织不出来这么多布啊,并且我也没啥本事儿,帮您收购的事情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海川两口子虽然开始卖自己织的布了,但心里还是被往年投机倒把的事情给吓到了,可不敢跟着陈掌柜干这种大事情。
陈掌柜见海川两口子态度明确,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这个渠道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必须得在这个月收购到足够多的手工棉麻布才行啊!
陈掌柜有些遗憾地说:“那好吧,不过你们家以后可得两班倒的织布,能织多少,我要多少!”
海川眉心舒展了几分,忙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好说,以后每星期都把织好的布给您送过去。”
陈掌柜轻轻点头,伸手轻轻锤了捶膝盖,一旁的海川连忙催促媳妇儿去买酒,却被陈掌柜拦了下来。
“你们别麻烦了,我等下还要去别的村子,那天救我的孟瑾初同志家在哪儿啊?我难得来你们村里一次,必须上门感谢感谢。”
海川听陈掌柜要去感谢孟瑾初,连忙开口:“那我带您过去吧,她家就在出了巷子往南百十米的地方。”
陈掌柜轻轻点头,便跟着海川朝着孟瑾初家走去。
彼时,时间已经到黄昏,西沉的太阳在天际洒下橙色的光晕,将整个栗州村笼罩起来,美得仿佛油画。
在陈掌柜他们到达之前,孟瑾初刚巧从卫生所下班回到家里没多久。
“北沉在家吗?”
海川站在陆北沉家门口朝着院子里大声喊了一声,孟瑾初听到动静不觉从屋子里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海川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陈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