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彻底被高玉芝的话气到了,陆母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紧闭着双眼,仿佛下一秒就会厥过去的样子。
恰好在这个时候,陆家的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是个看起来比陆母年纪稍小一些的老头儿,体型高大,背脊挺直,精神气看起来很足,但蒜头般的鼻子却红通通的,像是常年被酒精刺激的。
他一进来就冲着高玉芝说:“这位同志,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听到他称呼高玉芝为同志,孟瑾初便断定对方不是栗州村的人,正猜想着他是谁,就听到高玉芝毫不客气地问:
“你个老登又是谁?”
说话间,高玉芝已经泼辣的双手叉腰,一副老娘的事你少管的霸道样子。
那个老头儿还算客气礼貌的自我介绍道:“我是陆北沉的娘舅,我叫郭书槐,你一直骂个不停的郭淑芬同志,是我亲姐姐。”
原来陆母的本名叫郭淑芬,孟瑾初还是第一次知道。
只是,郭书槐这个陆北沉的老娘舅,为什么会跟着郭淑芬一起出现?
孟瑾初微蹙了一下眉心,第六感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郭淑芬却一脸惊讶地看着郭书槐:“你怎么跟来了?”
郭书槐满眼担心地看着郭淑芬,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大哥和我都担心你在路上出事,所以大哥就让我跟过来看看。”
他这个当弟弟的,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挺心疼郭淑芬这个姐姐。
“姐,你在这栗州村,经常被人这么欺负吗?连村里的年轻小辈都能指着你的鼻子骂?陆北沉那个臭小子呢?他妈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都不管吗?”
郭书槐越说越气愤,甚至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像是老娘舅要发威,教训不孝顺的外甥。
郭淑芬忙劝道:“你别怪北沉,北沉忙,现在肯定在烧砖窑呢!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管?”
说完,郭淑芬非常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也不敢吭声的可怜人了。
看到姐姐这样受委屈,郭书槐的眉心直接皱出了一个“川”字,冷哼一声,道:
“你儿媳妇呢?不是说北沉娶回家一个很不错的儿媳妇吗?她怎么也不出来护着你?亏你还一个劲儿地在我们跟前夸她呢!”
说着,郭书槐还环顾四周,到处寻找陆北沉新媳妇的身影。
高玉芝下意识地看了孟瑾初一眼,孟瑾初不动声色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陆母和老娘舅。
总感觉他们在演戏,但她没有证据。
所以不慌,看看他们还能演出什么花样?
陆母郭淑芬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夹杂了明显的哭腔:“我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遭受这样的惩罚。”
郭书槐神情愈发担忧,“姐,你怎么这么说?难道你今天被人指着鼻子骂,是因为你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