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都是累赘。”风临只是顺手戴上了一个面具,然后抓住了高台下的藤蔓,整个人直接凌空而下,玄阳和陈圆圆见状惊呆了,这怎么可能?
但是这里的场景没有人注意到,因为与场间的惊心动魄比,像一朵羽毛一样的风临实在是难以吸引人的注意力。
“你这次带来的,到底是什么人?”饶是陈圆圆见过了奇人异事,风临的表现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原本就想玩玩,像平常一样,现在看看,可能遇到宝儿了。”玄阳啧啧称叹。
“小心惹自己一身腥。”陈圆圆提醒道。
“哪个女子能在我身上讨到便宜?”玄阳似笑非笑。
“你别忘了,我也是女子。”
“你是同伴,不一样的。”
“代号酒儿,老板娘,五千两,我全押她。”玄阳正色道。
“钱是小事儿,你确定她能赢?”
“当然。”玄阳没有说,眼前的酒儿是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玉京楼酒窖的人。
……
……
风临没有拿弓箭,也没有坐骑,来到这里不像一个猎人,更像一个猎物。
此时那个带着暗红面具的人还拖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奴隶在向高台前进,只要出了猎场,他就可以拿钱回家了。
这时不会再有人跟他抢,一是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刚才的实力,二是按规矩,他已经活捉了奴隶。
神族的人都懂规矩,没有人抢。但有人抢,这世上总会有人去做一些飞蛾扑火的事情。
这个人不是风临,而是场间最后的一个奴隶,是所有人的猎杀目标。
猎者都在找他,他却隐藏得极好,身形瘦削,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线,光着黝黑的膀子,背后都是纵横交错的疤痕,厚厚的嘴唇已经开裂出血,牙齿却洁白得很。
他像一只黑豹一样,忽然窜了出来,一把砍断了拴在那个奴隶手腕上的绳索,而他用的,只是石头磨成的刀具,因为奴隶是不能带任何武器的。
绳子断了,那个浑身是血的奴隶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杀了我,谢、谢。”
黑瘦奴隶毫不犹豫,再度扬起刀,一把刺入了他的要害,将之当场毙命。
暗红面具的神族男人怒极反笑:“短命贱货,敢动老子的东西?”在他怒喝传出之前,他的箭镞已经扎向了那个手执石刀的黑瘦奴隶。
黑瘦奴隶迅闪躲,但他已经暴露在了岩石面前的空地上,哪怕躲得了这一箭,也很难躲过其余的箭,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他是第一个活过了十五场的奴隶,谁能拿下他,就能买下黄城一条街了。”陈圆圆说:“本以为他还能再活几场,看来今日就要有结果了。”
“那就看看我这小美人能不能分到这一条街了。”玄阳漫不经心地说。
黑瘦奴隶身手真的很敏捷,竟然躲过了第一波箭雨,他的身周地上插着歪歪斜斜的十多只支箭,而自己的后肩和右腿也都中了箭。
但他只是果断地折断箭尾,然后在地上拔出箭向暗红面具的人投掷过去。那支箭真的冲到了马上之人的面前,却被他用手中的刀斩断了。
紧接而来的第二波箭,箭羽过后,他中了更多的箭,流在地上的一滩血告诉所有人,他挺不过第三波了。
于是,那群神族人开始策马而来,都准备将这“一条街”拿到手,尤其是那个黑红面具的人,他觉得自己这一波值了。
风临也出手了,她刚刚就躲在一颗巨石后,也就是黑瘦奴隶之前躲藏的地方。
但这时,她离奴隶最远,度却最快,快过了那些骑马的人。在奴隶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奴隶眼神一惊,用最快的度将手中的石刀刺向风临,却被风临轻飘飘地躲过,然后用两根手指抓住了他那充满血污的手腕。
他非常惊讶,因为那青葱般的两根玉指,竟然像两根不可斩断的玄铁一样紧紧地束缚住了他,然后便觉得自己的手腕一松,石刀便被对方劈手夺了。
更令他惊讶的是,石刀飞出去了,刺向了带着黑红面具的男子。男子慌乱中再度挥刀抵挡,事实证明,他的确有些本事。
钢刀接住了石刀,然后钢刀应声而断,石刀度未减,穿胸而过,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
黑红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每个人都能看到他的不敢置信。
他就这样死了,像刚刚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奴隶一样,化作了一片尘埃。于是画冢深处,多了一幅神族男子的画像,画像中人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就像不远处宁老大的画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