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消失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白宫之内,小谷在向白梧禀报。
“什么叫消失了?该不会……”白梧的心中涌现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奴婢亦不知,但是我们派了很多人,都没有结果。黄主那边说也帮忙寻找过了,也没有结果。”
“黄相府上呢?”白梧问。
“黄相今日才苏醒,应该来不及做什么,当日大殿内的情况并无外人知晓。”小谷说。
“丛冢内可找了?”白梧问。
“丛冢太大了,逝去的人太多了,白主,我们无从找起。”小谷说。
每个逝去的人都会化作一幅画,这千载万载的光阴过去,不知丛冢有多少幅画,又记录着多少逝去的人。
“无从找起么?是啊,如何找起?”白梧无限怅惘。
“没准儿他是又被风临带走了呢?那风临来无影去无踪,或许真有这个本事,白主还是莫要过于忧虑了。您若是真的忧虑,奴婢派人去丛冢寻觅一下就是。”
“不,不必找了。”白梧说。
“白主……您好像格外关心他?”
“嗯,他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那日在大殿之上,竟然敢做出那样的选择,说实话,我甚至有点儿佩服他。”
“奴婢只是觉得,他太傻了,明明可以万人之上,却偏偏要为一个永远求不到的公道堕入尘埃。”
“我不懂政事,也知道这世上本没有公道。”白梧苦笑道。
……
……
“黄相大人,黄主听闻您已苏醒,特派黄卫前来慰问。”黄相府内,黄卫亲自拜访。
“多谢黄主记挂,老臣已经无性命之忧,只是恐怕还需将养几日。”黄相佝偻着身子回答道。
“黄主说木知一事,大人劳苦功高,特命我送来一些礼物,还请您安心养病。”黄卫微笑着派人呈上礼物。
“黄卫大人请上座。”
黄相府内极其奢华,比之黄宫都更加富丽。黄卫坐在这里环顾四周,黄卫坐在对面与之共同饮茶。
“听闻白主已经释放了木知?”黄相问。
“是,白主执意如此,黄主也不好驳了她的意,左右不过是个凡人。”
“他是唯一一个风临在意的凡人,也是唯一一个从北方密林中走出来的凡人,是唯一见过天狼还活下来的凡人。”黄相认真补充道。
“这么列的话,他还是黄相亲手带出来的弟子,原本也不普通。说起来,蒲公英计划也是大人您提出来的。”黄卫说。
“他就诞生在丛冢之乱前的那次地坛圣诞上,那一波凡人不少,手下的管事选了一些留在府内做侍从。没几日就生了乱事,其后我们派往密林的人全都或死或伤。”黄相指了指小院中的草坪,上面开满了白色的蒲公英,便继续道:“那日,我派出去的人又一次失败,回来后便刚好看见这满院的蒲公英种子四散飞行。说来也奇怪,派了那么多人清扫,却怎么都扫不干净,这院里的蒲公英竟然越长越多。很多奴隶都偷懒不愿意干这个活,心情烦闷之际,便看见了那个小子在角落处认真打扫。于是我便问他,别人都休息了,为何他还在打扫。谁想他问我是不是黄相。”
“然后呢?”黄卫来了兴致。
“然后他说我错了,不该让人铲除蒲公英,因为蒲公英是除不掉的。它会随风四散,落地生根,四海为家。只要有一粒种子能够活下来,便可以繁衍出一片美丽的花朵。”
“他当时才刚诞生,未曾开蒙,便有如此智慧,的确是不同寻常。”黄卫评价道。
“我也觉得他不一般,倒也由此受到了启,蒲公英计划便由此应运而生,而他便被我当成了一粒蒲公英种子在身边养了半载,最后送往了密林。”黄相说。
“那时你可曾预想到会生今日这样的事?”
“想不到啊,所以你说,我当年的计划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黄相问。
“黄主说,您的蒲公英如今才长出花朵,如何结果,又将在哪生根,还要待时间给出答案。”黄相说。
“摘掉他这朵蒲公英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事,但我也不想那么轻易地杀了他,历经艰辛活下来的种子,还要好好珍惜才是,请黄主放心,黄相绝非意气用事之人。”
“黄主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让我来问问,您对这个木知,究竟是何看法?”黄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