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宽薄的手掌覆上来,包住他半个脑袋。几缕头从指尖穿插出来,他质软,不怎么扎人,路款冬掌心缓慢地摩挲,不知道是不是嘲笑地说了一句:“好像起了个包。”
“反正看不见。”余迢向前挪了点,路款冬的指尖和他的尾隔出一小段距离,“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我已经没事了,去楼下陪他们吃饭吧。”
路款冬不领情他这点懂事,嘴角下撇,淡道:“刚刚已经送客了。”
而后又补充一句:“朋友难得来一回。”
余迢赶紧垂下头:“对不起,下次你可以和我提前说一声,我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管家从门外进来,看到路款冬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更黑了些,心想这又是怎么了。随后路款冬站起身,大步离开,留下一句:“自己涂。”
不自己涂谁给他涂?余迢接过药膏放到一边,本该对路款冬说的再见留给了管家。
平时在家都睡到中午,路款冬把snof1ake交给余迢之后每天都醒的很早,秦最这两天没来,说是最近家里有事,还没正式开业,余迢和他说没关系。
这几天店里突然来了不少招聘的人很奇怪,这些人简历比余迢的人生都要精彩了,何至于来这,秦最说的抑制剂污染导致的失业率真的这么高吗?
不过总归是好事。
韩落生日这一天余迢早早起了床,除了要赴宴,还有个原因昨天唐波给他带来不少甜品师调试的蛋糕。
余迢忍了一晚上当早饭,因为他很容易积食,有一次半夜难受的睡不着,把路款冬吵醒,那次之后说什么都不让余迢吃夜宵,饿了也只能喝水或者牛奶。
吃完蛋糕把一些评价给唐波,而后回到房间准备换装。
为了防止意外,余迢今天不仅贴了阻隔贴,还打了一针特殊抑制剂可以为一些手术病人或其他特殊群体提供的非处方药,是他自己去药店买的。
店员问他是不是在经历二次分化,余迢笑笑说不是,他早就过了这个年纪。
也不怪店员这么问,余迢长得很显嫩。单看圆溜溜的眼睛就容易让人联想到下半张脸,应该是婴儿肥的脸型。
只是他高中做完手术后迅暴瘦,脸部轮廓都瘦出来了,反而有种清秀的骨相美。
路款冬在车里等他,抱肘而坐,闭着眼。车窗透了点缝隙,一束光从外面透进来,正好照在他的下眼睑,把那一块略显疲态的乌青都照得很清楚。
余迢已经尽力小心了,可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路款冬肩膀一动,醒了。
“愣着做什么,风吹进来冷死了。”路款冬说。
前一秒还是慢动作的余迢又赶紧坐进去。
“拿的什么?”路款冬皱着眉问。
“吃的。”
“没吃早饭?”
“吃了。”
“。。。。。。”路款冬很嫌弃,“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家每天把你关起来。”
司机开动车子,手里的袋子晃动。余迢不管他,拿个吃的也要生气,abo什么时候又进化的,更年期都提前了。
韩落是韩家小儿子,全家把他当宝贝宠着,宴会办得盛大又张扬。管他从商还是从政,都给足了韩家面子前来赴宴。
余迢从下车的时候就开始心慌了,好多人,这里的空气好像都不够分。
等会第一句话是该说你好还是生日快乐?他好讨厌和人交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路款冬生活太久的应激症,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刺,这世界就完了,他内心腹诽。
旁边经过两个韩家的佣人,见着路款冬后恭敬地弯腰说了声路少爷。而后又匆忙走了,其中一个嘴里念叨着“不能有。。。。”“花生。。。”之类的词。
余迢没仔细听,他注意到路款冬对两个佣人笑了笑,笑起来的样子和脑海闪过的影子太像,目光痴痴望着。
“盯着我做什么。”路款冬转身,蹙了下眉。
余迢回过神来,将视线挪到一旁,找了个自认为挺合理的解释:“我只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