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寒冷刺骨,我正在睡梦中忽然,一只满是冻疤伸过,声沙哑缓缓响起:“怎么是烫的。”
又摸了摸三妹四妹的,“是生病了,明天去看一下。”
我敷衍“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家里只有两张床,大姐独睡一张,我和三妹四妹,还有老爸共挤在一张床上。
是两层楼,与两栋邻居紧紧相连。一个大院子,平时我们没什么地方晒衣服。老爸有一个弟弟,与他们分了家,他住外我们住内。来往来往的,有些不便。
不知为何什么时候分了家的,他们偶尔会吵轰轰的。二叔他们有独立的厨房,因为主外,内里就一个,不能与他们共用一个。
家具非常简陋,一楼是客厅和餐桌,旁边则是厨房,厕所挨着。厨房一角放着大水缸,刀具,木才。二楼只有两张床,那个时候,还没安装电视。平常,看到邻居开电视,我们就跑过去看。
阳光明媚,这几天一直下寒霜,冷得令人瑟瑟抖。穿着厚厚的衣服,包裹粽子似的。
老爸一早起床,煮好粥,去菜园淋了淋菜,回来就骑老式自行车带着三妹去医生了。
我的家就在公路的旁边,离一个小镇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老爸已经四十多了,骑自行车栽人会有些费力。老爸是十点钟去,回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把三妹看完,三妹跳下车,兴奋的说:“姐姐,小镇上好有趣,医生是女医生,打针时,一点也不痛我……。”
我听的津津有味,我之前有去过小镇,和三妹讲地完全不一样。难道是小镇在变化,老爸回到家喝了一口粥。我继续听着三妹讲:
“三四条坡,爸爸从不叫我下车,上面有许多小卖部,有一栋幼儿园,在往前就是一栋小学了。”
“什么?”我很是惊讶。
老爸休息一会,催促着我上车去医生了,我很期待小镇的变化。
到了一条长长的坡,老爸实在骑不上了,下了车,看着我还坐车上,脸色嗒了下来:“下车。”
脑子里大大的问号,疑惑望了望老爸,那坡是有着陡,便心甘情愿下了车。
上坡后,遇到熟人了,老爸跟他聊几句。我艰难的往上爬,却怎么也不上去。老爸还在聊天,没有看到我的困难。他们聊完后,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才爬上。
又一次上坡,我自觉的下了车……
小镇,还是以前来的一样,并没有看到三妹说有许多小卖部。老爸一直往前骑,到了小诊所。小诊所外面一颗大树,一张椅子。老爸双手插兜,大喊着:“有人在吗?”
“有人。”年迈的声音响起。
诊所里不大不小,最里面摆满药,很简约,只有几张椅子,中间放着茶桌。茶桌是用檀木做,刻着栩栩如生的动物,有牛有虎有鱼。牛在一侧吃草,旁边有条小河。虎在草丛里埋伏着,似乎等着猎物的到来。鱼在另一则,想跳过那道门,可怎么也跳不过。
茶桌上,一壶香茗,茶香易浓,中间加夹着药味,给人带来舒畅。从另一边出来了一位跎着背,几乎是苍白,面容蜡黄的老人。
“谁看病!”医生低沉的说。
我乖乖的坐在他面前,看了看我的面容,并说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并没有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是那里不舒服。这时,老爸回答道:“昨晚,她全身烫。”
听到这里,医生“哦”了一声,叫我伸出手,摸了摸。
在他为我看病,我在思考,那有女医生,三妹骗我!
医生检查完后,沙哑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打一针,吃点药就行了。”然而,老爸并在这,出去跟熟人又聊起天。
医生配好药,想起三妹的话,“打针的时候,我扒在爸爸的怀里,这样感不到痛。”
“打那一边。”医生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毫不犹豫地随便拉下一边裤子,医生的针慢慢刺入皮肤,那是痛的……
打完号,医生就捡药,他给我配四五种药。四个小时吃一次,包好后,老爸才进来,“多少钱啊!”
医生回答道:“十五。”
老爸掏出钱,刚好是十五,付了钱就离开了。回到家里,老爸催促着三妹吃药,三妹跑过来问:“二姐,是不是医生很温柔啊,看到几个小卖部呢!”面对这些,我只是微微一笑。
准备拿药吃的时候,三妹的药只有两三颗,再看看自己,开口问道:“三妹你的,要多少钱啊!”
三妹摸了摸脑袋,思考了一会:“好像二十八块。”
“二十八……”
不意外,脸上并不在意,但心里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