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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扶桑雀战女魔头 归墟仙心救太子（第2页）

再回头，桃夭已经不知去向，而白芷青的胸口被豁开了一个血洞，血泉喷涌，他的心已经被桃夭挖走了。他恍然大悟，可是为时已晚，重重地倒在了血泊里。

“大意了，扶桑雀，快，去追。”那白雀立刻往忘川河边的夫诸泉去了。

白芷青气数已尽，三魂七魄惊慌地在他的身体周围游离漂浮，意欲往忘川河去。突然被一团柔和的紫雾笼罩团聚，浮在半空。青姬跪在白芷青的身旁，痛哭流涕，滴滴滚烫的泪珠落在白芷青的衣服上，那豁开的血洞竟然完好无损。

青姬大喜过望，看着他一点点修复的身体，正要用力摇醒白芷青的时候，被那个男子一个箭步冲过来，阻止了。他正色说：“别摇，他准备开始呼吸。”

果然白芷青恢复了呼吸，气息微弱，心口回暖，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植物人一般。

“不愧是洪荒神女巨芙蓉花的化身，灵力如此高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来做半人半神，神不神，人不人，多没有趣味，连自己想保护的亲人都没有办法保护。”

那个男子点破了一切。见惯了生死无常，平生里第一次见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有太极大帝的逸风，却还是菜鸟一个，他是有些失望的，但遇见总比没有遇见好，对青姬畏畏尾的样子也颇有不满。

“你是何人，既然知道我是万八千年前洪荒花神，还不好好说话。”青姬用复杂的眼光回看那个男人。

“我就是这忘川河上的船工，运死人身体的，可惜哦，你哥哥这尸可是我运了几千年以来最好看的。不用你交过河钱。”

“谁要过河，我哥哥没死，这不好好的。”青姬指着白芷青起伏的胸膛说。

“他没有心，跟死人有什么两样。”

“你骗人，让我摸摸。”

果然哥哥没有了呼吸，青姬慌了神。浮在半空的那团紫气，始终萦绕不散。青姬凝神地看着，忽然顿生一智：只要哥哥魂魄不散，没有心不过是没有了感情和记忆，可他还是会清楚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于是她伸手意欲取自己的半颗心，却被那个男人止住了。

“公主果然好悟性，只是你这女心如何能给他用，到时候不就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来忘川河万八千年，这颗心脏最适合他不过了。来，我给半颗就是了。

“这样你的灵力就减半了。”

“剩下的，做个船工足够了。”那个男人慷慨大度地说。

“这忘川河有万八个厉鬼冤魂，非有强大灵力镇压它们，保持河面平安，否则怎能安然渡船？”青姬疑惑道。

“你一会儿是老神，一会儿是女童，我都有些蒙了。快不要啰嗦，拿去便是。”说着就剜了半块心给她，那心跟凡人无异。

“你一个神仙竟然用凡人的心，好生奇怪。”

“神仙的心只有虚空，还是人心用着有意思，也便于跟亡灵们沟通交流。”

“那你的仙心呢？”

“给你母亲洪荒神女了。”

“你是归墟上仙吧，就是那个白川归虚，永不满溢的归墟上仙吧。怪不得母亲有两颗心，原来是你送的。”

“的确洪荒一别，都有万八千年了，如今夜气都壮大成强大的虎人国了。”他感慨着，好像宇宙真的填尽了沧桑。

“那你为什么在这忘川河做摆渡人呢？”

“为了等一个知己。”

“等到了吗？”

“没有。”

“那你的凡心怎么来的？”

“万八千年做了万八千件好事，自己长出来的。”

“真够神奇，不过你是归墟大仙，以无作有。又可以无中生有，对吧。”

“不愧是四海八荒悟性第一的人。你说对了。”

“一颗凡人心就能镇压十万妖魔？”

“不对，是一颗怀仁义行侠义的凡人心，的确可胜万千灵力。”

“那我哥哥只要继续西去山海丘，不辱使命，行做好事就可以重新长出凡人心了。”青姬面露喜色。

“是的，被桃夭偷走了心，也就刚好治好了银水河毒。断了七情六欲，那桃夭若是自己吃了就会元神尽毁。”归墟仙欣慰地说。

“所以你知道后面会这样，就没有阻止，还让你的扶桑雀收了翅膀，可是刚才你为什么又追去。”

“人死不能复生，被挖掉的心脏，再放回来已然无用，那桃夭吃了心，定会去夫诸泉安排那四角鹿喝干忘川水，带走万八千年的亡灵做桃花花肥，找个地方建桃花源去。她其实打错了如意算盘。这世间，飞禽走兽的心灵、仙魔鬼怪的心灵都可以食用，唯独君子心只可供奉，不可食用。并且君子心只有君子间可以以神力互换。”

“还以为你大方呢，原来不过是将心暂借，等我家哥哥长好了，你的半颗心也长好了。”

“我有仙气护体，但你的哥哥就需要禁绝七情六欲，要用匡扶济世的道义去启示他，七日之后，他就可以苏醒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