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洛指了指那石壁,道:“据说就在师父闭关辟谷的石洞之中,藏着本门的镇门之宝,是一只夜晚也能发光的盒子,里面还另有玄机废话少说,你们到底见过没有?”
“没见过呢,小洛,你从哪里听来的?指不定是谣传!”泰易之笑道:“若是门中真如外界所传,藏有奇珍异宝,我们的生活又怎会如此简朴!”
纪云岚也道:“就是,你莫要相信江湖上那些谣传,老老实实练功吧!”
“发光的盒子”齐越沉吟道:“小洛,你亲眼见过吗?”
“我自然见过,这个东西一定在的!”这盒子,难道是师父暗中藏起,并没有跟他们提起过?
“怎么如此肯定?难不成,真如我当日所说,你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偷盗师父的宝物而来——”齐越也许是想起了当日的一幕,忍不住好笑:“你这个小贼”
凌宇洛瞪他一眼,恨恨道:“我可不是开玩笑,你们见底见过没有?不瞒你们说,那个东西,真的对我很重要!没有了它,我就惨了!”
三人相互看看,皆是摇头:“没有见过。”
难道,费尽心思拜师学艺,而她一心寻找的这桃木牌,竟然不在山上?
被他们这么一否定,凌宇洛的情绪顿时低落,望着那黑黝黝的石壁,一言不发。
“那石洞,我们都没有去过,师父对我们几个,也不可能事事告知,你说的那个什么盒子,也许是存在的,放心,就算是镇门之宝,我们即将下山,也没人跟你抢,到时候你好好在师父面前表现表现,兴许他老人家一高兴,就给你了呢!”泰易之安慰道。
也对,当日在酒楼的时候,那个胡老三说得那般清楚,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这夜里会发光的盒子,天底下绝不会再有第二只,应该在的,一定在的,到时候师傅若是不给,她就做个梁上君子偷出来——
那个,窃书不算偷书,她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便更不能算偷
“小洛,还喝不?”泰易之甩了自己的葫芦过去。
“当然要喝!”凌宇洛一把接过,想起方才那竭尽全力的一跃,便是懊恼不已,看这情形,没个年的苦练,自己休想上得那石壁,进入洞中寻宝
不知是为了自己那蹩脚的功夫,还是我了这即将来临的别离,心烦意乱间,抓起葫芦就是倒下大大的一口,这一下,动了真格,热力上涌,一下字有了昏眩的感觉,飘飘荡荡,如堕云雾。
“小洛,你不能再喝了!”纪云岚沉声道,扯住她又要举起的葫芦。
“这酒真好,我再喝一口”凌宇洛抱着不放,不依不饶:“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是你你表哥!”
这一句话,却是正好说到了她的痛处,借着酒意,便是嚷道:“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表哥,我只要小翔做我表哥就好了,别的,统统都不要!”
“小翔”纪云岚顿时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就知道,你和小翔,你们两个早就”
指着她,笑得苦涩,在自己之前,她就与那个小翔形影不离,还同住一室,两人之间的情意,不用说也是一目了然,想到这里,心思逐渐黯然下去,道:“罢了,你只当我从来都没说过那日的话,我今后也不会再提”
说着,捞起身边的葫芦,使劲灌了下去。
“岚,你耍什么酒疯?”齐越伸手去夺,被他一把挥开。
“老四,你和小洛又闹了什么别扭?明日都要走了,你们两个还这般模样吗?”泰易之低喝一声,指着那歪歪斜斜趴在地上的少年,道:“你看,小洛已经醉了,他说的话,都能作数吗?”
听得这话,纪云岚的面色总算好看了一点,凑过身去,推了推那少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听着,好好在山上呆着,等你学成之时,我再让人上山来接你,去京城团圆”
凌宇洛听得那耳畔嘤嘤嗡嗡一阵,也没听得真切,随意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
“小洛不能再喝了,等他睡会”泰易之刚一说完,齐越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盖在那蜷成一团的少年身上,那动作,很是轻柔小心。
纪云岚看在眼中,微微蹙眉,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不发。
“来吧,我们再喝!”几人转头回来,又捧起了酒葫芦。
凌宇洛迷迷糊糊睡着,身上虽然搭了衣服,仍是感觉清冷,一阵山风吹过,喉中发痒,不禁咳嗽几声。
“小洛这身体,禁不起这番折腾”
“要不我们回屋去喝?”
身子一轻,便是被人抱起,沉稳行走一阵,忽又颠了一下,似乎变换了下位置,再过一阵,便是放倒在软软的床榻之上。
“要脱他衣服吗?”
“算了,他没准一会就醒了,醒来还能再喝一阵”
“也好”
温暖的被褥搭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这一睡,并不安稳,睡到半夜,有了一丝意识,只觉得喉中干渴得紧,头也是昏昏沉沉,手指轻敲几下,越敲越是疼痛。
微微睁眼,周围一片黑暗,男人的鼾声,低低响着,此起彼伏。
“水”倚着一丝本能,含糊喊道。
有人靠近,轻轻扶起她来,水杯喂到她的唇边。
凌宇洛张嘴,喝下一大口,清凉入喉,十分舒爽,头晕目眩之际,又是黑暗之中,也不知那喂水之人是谁,含糊道:“谢谢是二师兄么”这么温柔细致的动作,不是泰易之,还会是谁,他对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