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手拼尽全力地想要将勒住前胸的冰藤敲碎,可换来的却是粗壮的冰藤越加收紧,肋骨被压迫的细小咯咯声在耳边听起来却如雷声般轰鸣。
“侯爷!”
看见墨鸦已经被勒得面色青,森罗再也坐不住了,“停手!条件都可以谈,你快放开他!!”
就在她话音刚落,白亦非的突然杀意更甚,手指轻轻一动,墨鸦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明明她都让步了,怎么反而下手更重了!这么不按套路来的吗??!
既然对方已经不按规矩出牌了,那自己也用不着客气。
森罗掌心运气,几根尖锐的冰刺悬浮晃动,挥袖间夹杂着疾风,直朝白亦非咽喉、胸腹各个要害攻去。
可被内力裹挟的冰刺在白亦非蓦然回的瞬间便被定在原地。
“为了救他,你打算杀了我?”
分明是质问,可白亦非的语调却很平静,平静得像是积雪深厚的千年雪峰,只要有一丝一毫的轻动,便是如雪崩般摧枯拉朽的灾难!
和白亦非比拼内功,对森罗来说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消片刻,她就支撑不住地呕出鲜血,冰锋也随之碎裂,消散在白亦非的脚下。
“小姐!”
借着白亦非分神之际,墨鸦奋力一掌,击碎了困住自己的冰藤,可右手也被震得鲜血淋漓,只得借力让森罗靠在了自己的肩头。左手袖中滑出一枚响箭,正要掷出窗外,却被森罗按住。
“你出去。”在墨鸦大为不解的眼神中,森罗推开墨鸦,冷声吩咐,“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是……”墨鸦瞥了眼阴晴不定的白亦非,“属下会一直在门外候命。”
“就这么不想他死。”白亦非看着迅挡在他面前,径直握住自己的手却被未散的阴寒之气冻得嘴唇紫的森罗。
“他有属于他的使命,所以不能死在这儿。”森罗从身上翻出那两张图纸塞进白亦非手里,“他的买命钱我出了,还请侯爷笑纳。”
“你该清楚,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如此者身危。”
“哟~侯爷还读韩非的文章啊?”
在白亦非严肃的眼神逼视下,试图插科打诨的森罗不自然地偏过头,同他错开目光,却被他钳着下巴拧了回来。
“学会在适当的时机,牺牲最合适的人,唯有如此,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棋手。”
“侯爷……”森罗冷淡挥开白亦非捏住她下巴的手,“究竟何时才是适当的时机,究竟谁才是应该牺牲的人,应该由我做主。”
“我答应你,不会插手他的生死。”迎着森罗游动不安的眼神,白亦非轻轻晃动了几下手里的图纸,“解开令牌上的秘密,真是费心了。”
“所以……”森罗讨巧地在白亦非唇角轻啄一下,“接下来,就有劳侯爷了。”
拉开门,白亦非睨了眼守在门边的墨鸦,回对着森罗道,“提醒你一句,你在用整个镇南侯府去赌一个变节者的忠心。”
墨鸦的呼吸忽地一滞,一股冷意透胸而过,直将心脏都冻得冰凉。
“进来吧,外面冷。”
心事重重的墨鸦跟着森罗,僵硬地站在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