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天寒宫内统管通讯的主簿,主要负责与其余三个然势力联络,平日里事务并不算多。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今天下午还好好的,吃个晚饭回来,人衍月仙宗突然就了一条公告,字里行间都在哭诉天寒宫欺负他们。
最后更是直接起了战争通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很快啊,啪的一声,剑冢的人就跳出来了,还说愿意帮衍月仙宗镇守泣鬼渊,让他们放心攻打天寒宫。
后面那个尊天神朝也不是啥好东西。
口口声声大局为重,看起来像是个和事佬,实际上直接暗戳戳地就坐实了衍月仙宗的受害者身份。
这特么还没调查呢,你们就急着给我天寒宫定罪,让我天寒宫赔偿!
这不是针对是什么!?
就因为我天寒宫年纪小,责任轻,就要被你们联合起来排斥,孤立,甚至一则通告就想要我们赔偿!?
上次我们宗门死了长老,让你们帮忙调查,你们用“意外落水”这种理由来敷衍我们就算了……
如今又莫名其妙地说我天寒宫峰主谋杀你家圣子,直接就用开战威胁我们!
这特么是职场pua啊!太恶心人了!
通讯主簿气,抖,冷。
作为一个天寒宫门人,他想直接通告硬刚,告诉全仙域,他们天寒宫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
可是……他不敢。也没这个权利。
“大长老,我们……该怎么办?”
通讯主簿低着脑袋,他面前是一座面积不过二三十平的破旧木屋。
木屋里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让人有些担心里面的人会不会突然把肺咳出来,一命呜呼。
“通告先道歉,然后问问衍月仙宗,想要什么,咳,咳咳……”
“不需要先联系张峰主,问问情况吗?”
“不必……”
屋里传出细微的喝水声,一个美貌的侍女从里面打开木屋的门,将屋中老人的形象展露出来。
他一头灰白短,梳理地很整齐,身上随意地披着一身天青色的袍子,面容苍老无比,眼窝深陷,死气沉沉。
老人坐在一张木质轮椅上,抬起头,看向屋外垂而立的主簿。
“衍月仙宗既然敢出通告……”
“就证明他们不怕我们调查。”
“张震天,肯定是真的对那位衍月圣子动了手,并且留下了证据。他现在也肯定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即便你传讯问他,也得不到回应的。”
按我说的做,衍月仙宗想要什么,尽量满足他们便是。
赔偿的那些东西,让司马烛带过去。”
“大长老的意思是……我们让圣子,去把张峰主接回来?”
“不,张震天不用回来。
湖底秘境的开启绝对不能错过,张震天回来了,凭司马烛的修为,走不了多远。
我会写一张手谕,让他接下来跟在司马烛身旁,听司马烛的命令行事。”
“好了,老夫身体不便,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
“是,大长老,属下告退。”
矮胖的主簿弯着腰,一路后退着离开这片僻静的山谷。
山谷内有一口小潭,天寒宫大长老坐在屋里,看着平静的水面出神。
他的手放在胸腹处,灰袍遮掩下的皮肤一片漆黑,上腹部一条近三十公分长的狰狞疤痕,异常骇人。
苍老的手微微颤动,他感受着体内那颗非人之心传递而出的有力心跳,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