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
叶玲珑转身自医疗箱里拿出手术服,口罩以及手套,自己穿好后,再转手递给了凤倾寒。
凤倾寒不动声色地学着叶玲珑的模样,一一穿戴好,但大掌悄无声息地仔细摸了摸衣服的材质,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沉沉若深夜,凝聚着一股难言的复杂情绪。
纵然心中波涛起伏,但凤倾寒却是一个字都没开口。
叶玲珑再将白尚书和白之霖的衣襟稍稍打开,消毒之,接着自医疗箱中熟练地拿出手术刀,一气呵成地一样剖开了他们的腹腔位置。
凤倾寒站在一旁,饶是一贯看惯了尸体的他,见此一目都产生了些许不适的感觉,但看向身旁的女人,却从她的眼睛里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惊慌和恐惧之色,反而是无比的认真和肃穆。
手指之间捏着银白色的不知名物件,飞快地在白尚书的腹腔里寻找着什么。
她果真是不怕的。
“找到了!”
叶玲珑眸子一寒,低声喊出口。
凤倾寒低头看去,只见叶玲珑手中银白色的物件夹起一条浅粉色、长度不过半根手指头长短、如一根竹条般粗细的蠕虫来!
蠕虫的身上还在滴淌着殷红刺鼻的鲜血,犹自挣扎着,竟然还活着!
“这……就是缠亲蛊?”
“没错,就是它,在白尚书和令公子身体里作乱。”叶玲珑点头,继而接着道,“将桌案上的营养皿递给我。”
凤倾寒将两人身后桌案之上的一只透明的盛有
三分之一透明液体的瓶子递给了叶玲珑,亲眼看着叶玲珑将那只粉色的蛊虫放进透明瓶子里。
他不知道叶玲珑口中的“营养皿”是什么,但叶玲珑的视线看向的是两人身后的这只玻璃瓶,是以他猜应该就是这只玻璃瓶子。
叶玲珑的反应证明他没猜错。
但是,为何这只玻璃瓶子他却从未看过?
叶玲珑却称它为“营养皿”?里面盛放那三分之一的透明液体,又是何物?
一个接着一个疑问,在凤倾寒的心里逐渐升起。
但眼下却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粉色的蛊虫放入玻璃瓶子以后,竟一改之前的挣扎,缓缓地沉入了瓶子底部,蛊虫身体上沾染的些许殷红血液散开,将瓶中液体染成浅浅的红色,继而不再动弹了。
“它死了?”
凤倾寒开口,看向检查完手术遗留物后,转而给白尚书的伤口飞快缝合的叶玲珑。
“没有,只是让它暂时进入休眠状态而已。”
叶玲珑摇头,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手下白尚书的腹腔,头也没有抬地回答。
开玩笑,好不容易得来一只活生生的蛊虫样本,她怎么可能会让蛊虫死掉?
“白尚书体内的蛊,解了?”
“理应是解了,但具体的情况还要等白尚书醒过来,才能下定论。”
叶玲珑蹙眉,五成的把握,不知道她能不能赌赢这一局?
很快,叶玲珑就给白尚书缝合好了伤口,继而道:“母蛊休眠了,子蛊感受不到母蛊
的气息定然会躁动不安,加速蚕食小公子的身体。我们得加快速度取出它,否则,小公子很危险!”
话音落下,叶玲珑甚至来不及喘口气,便低着头进行下一场解剖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