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袭过一阵冷嗖嗖的穿堂风,江财蓦地打了个寒颤。
屋内江御已经披着外裳下了床,端起没动一口的莲叶粥递到了季凌纾面前:
“降降火气。”
季凌纾没好气地接过,
“你听了都不觉得恶心吗?用活人殉葬,怨气必定囤积,不被妖怪盯上才怪。”
江御没作评价,只反问他道,
“那这里的妖怪你还打算管吗?”
“管,怎么不管,”
季凌纾咬牙切齿道,
“若真像他们所说,放任这月娘猖狂遭殃的只会是女人,他们固然该死,但妻女都是无辜的,”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忽而变得又冷又硬,
“况且这村里的怪事到底是邪祟还是人祸,现在还没有定论呢。”
晌午江财烧了一桌好菜叫季凌纾和江御一起来吃,似想讨好季凌纾。
江御端起碗筷尝了一口白米饭后又悄无声息地放了下去,眼睑微垂。季凌纾看出他指定是嫌人家米又硬又硌,吃不进去。
说江御是在这村里、在这江财手底下长大的,鬼都不信。
“御儿来多吃点肉,好补补身子,看你身上那伤我都心疼,”江财殷勤地往江御碗里夹了好几筷子烧出来的鸡肉,“还有我这好儿婿,快吃快吃,专门为你们杀的鸡……”
江御拿筷子戳了戳那烧得油乎乎的鸡腿,再没有下文。
江财倒没关注自己儿子吃不吃得下,反倒是满心满眼地盯着季凌纾,讨好地笑着,
“小季啊,那月娘的事……”
“咔——”
筷子被季凌纾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桌上,他扯起江御,
“走,跟我去捉妖怪。”
江财见状巴巴地想要拦住他俩:“这好好的吃着饭怎么突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吃饱了再去呗?”
“午时阳气最盛,是凶邪法力最薄弱的时候。”
“那、那你带御儿干啥?他能有什么用……”
“哐——!”
江财话说一半儿,被季凌纾关门的声音掐住了音。
他悻悻地砸吧砸吧嘴,
“嘿…这小子脾气还挺燥。”
江御一路被季凌纾扯出江宅所在的街道后才被松开,他不紧不慢地抚平袖上的褶子,问季凌纾道,
“他说的没错,你降妖带上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