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这事情上总是更有天赋,或者该是说本能。他忽猛地拽了下被子,将两人都裹在里头,然后坚定、不容抗拒地将她压在身下。
她并不害怕,甚至这样的未知抱着几分期待,然而孟芳起从未见过这样强势的计庭尧,她下意识想逃,双手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
他着实不太会亲人,牙齿不小心磕在她唇瓣上,留下深深的印子。她有些疼,但是此刻完全顾不得这些。
计庭尧在被窝里脱去了自己的衣物,还有她的。
从心理上来讲,两人认识两个多月,自然算不得熟稔。可当下两人又离得这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计庭尧紧扣着孟芳起,试图从她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热情。
两人都是一样的青涩,正因为这样嫩生才愈发无所畏惧,他横冲直撞,她蜷缩着脚趾,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如今十一月份,天气已将至十度以下,尤其到夜里更冷,计庭尧却出了一身的汗。适应黑暗后,室内模糊的光线让孟芳起勉强能看出男人的面部轮廓。孟芳起攀着计庭尧的肩,在昏昏沉沉时,不知怎的想起今天从医院回来路上,经过田桥那儿,计庭尧偶然发现两株兰花,便停下自行车喊她来看:“芳起,兰花开了。”
花开了。
孟芳起听到计庭尧摸着她的发,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她累得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
身边床铺凹陷下去,计庭尧起身后帮孟芳起掖好被子才走出房门。他拿出洗漱的盆去卫生间,不过热水瓶里水晚上已经用得差不多,他又去将水壶取出来,搁在点燃的蜂窝煤炉子上。
他蹲在卫生间门口等着水沸腾,正好碰到起夜的孟继平,孟继平揉着眼睛往里面走,差点撞到计庭尧:“哥?你在这儿干嘛呢?”
计庭尧忙站起身,面上露出一丝不自在,干笑回:“有点渴了,烧点水喝。”
“我姐炒的那个萝卜干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咸,可能晚上吃多了。”孟继平掂了掂热水瓶:“里面还有水啊,不过没多少,喝估计还够的。”
“也快好了。”计庭尧只说。
孟继平摸摸脑袋,没有再怎么多想。
过了一会儿,计庭尧端着半盆热水进去房间。
次日一早孟芳起就在院子里洗床单,夏红缨要去菜场,起得也早,见到好奇问:“妈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洗床单了,这两天估计都阴天,天气不怎么好。”
孟芳起一时没想好怎么答,倒是坐在屋里喝粥的计庭尧突然呛咳起来。孟芳起擦干手给计庭尧倒了杯水,夏红缨好奇跟在她身后,偷偷问:“你怎么对他这么好了?”
“我以前对他不好?”
夏红缨忙否认:“也好的。”
母女俩离计庭尧并不远,何况这会儿夏红缨没有戴助听器,声音不觉比平时更大些,这话让计庭尧听了进去。
男人又接连咳嗽几声。
“他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夏红缨扭头看了眼,说。
孟芳起一脸窘态:“没你的事,赶紧去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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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病
夏红缨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暗潮涌动,怪得很,不过究竟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在这之前孟芳起和计庭尧睡在一起好几回,愣是清清白白,这事说出去,旁人怕是都不会相信。
打发走夏红缨,孟芳起和计庭尧一前一后推车出去。计庭尧问她:“晚上我去接你?”孟芳起摇头:“不用,不用,你直接回家就行了,没必要绕路去我那儿。”
计庭尧独居很久,除去曹素娟,几乎没有跟女人相处的经验。他看她拒绝,便也没有再坚持:“那好,你路上慢点儿。”
“好。”孟芳起应了声,如往常一样跨上车,却只觉被撕扯般疼痛,忍不住蹙眉“哎哟”声。
计庭尧听到动静,忙脚撑在地上刹车,问:“怎么了?”
“没事。”她说。其实孟芳起身子不大舒服,但她身上有股冲劲儿,何况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压根没把这点难受当回事。
不过见她刚才脸色惨白,计庭尧到底不太放心,又追上前去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孟芳起不想答,但是看他这个架势,非要问出个结果才行。正好在巷子里碰到隔壁许婶,孟芳起笑着跟对方打过招呼,等人走远了,才不甘不愿说了句:“我那儿疼,行了吧,上班去吧你。”
计庭尧愣了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然而下一秒,他很快意识到,计庭尧脸红了又红,半晌方讷讷问:“那怎么办?我看看有没有药膏,给你带点回来。”
孟芳起发现他真的很容易害羞,跟他呆在一个屋檐下几天,他除了身上偶尔会出现知识分子装腔作势的做派,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心地善良且柔软,脾气也挺好,偶尔夏红缨脾气上来呛他,他也只当没听见。大概因为两人昨晚关系更进了一步,她不好再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笑他。
“我走了。”孟芳起扔下一句话埋头往前驶去,即便身体不舒服,她也依旧骑得飞快,好似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计庭尧比平日里晚了几分钟到医院,同科室的冯医生已在诊室里,见他过来,说:“计医生,刚才有个女同志指明要你看病,这会儿应该还在走廊上坐着呢,让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