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雕刻精致,面容慈美,有两米多高,以花护在周身。
有人跪坐在蒲团上在参拜了,沈昭婉也跨过门槛,立在神像前,垂阖上眸子,双手合并在胸前。
“花神在上,信女沈昭婉,今日前来祈愿花盛木繁,祥乐连连。”
春夏也在一旁学着样子祈愿!
“走吧……”
出了正殿就去往福树所在地,此地依稀能够听见庙外的声音,大人的歌谣,小孩的欢呼。
走过一道门,沈昭婉就看见的福树,少说也有百年,比白日见到的大得多,遮天蔽日,树下三三两两的少女。
此时天色渐暗,余晖淡了许多,笼罩着福树,显得些许神圣,晚风吹拂,树上的彩笺摩挲着树枝簌簌的响着。
“小姐,彩笺在这里。”春夏递过沈昭婉准备的两张。
沈昭婉接过,嘱咐她:“行,你去弄你的吧。”
“是”春夏得令,走到一角,福树树枝延伸,整个院落都被罩住。
沈昭婉沉思片刻,选了人少的一处,此处枝丫较多,来这里挂彩笺的人很多喜欢扔的高高被树枝缠住,有的喜欢爬上去挂,树的高处的确五彩斑斓。
沈昭婉没爬树的心思,她选的这处正合适,举起手就能挂上。
正当她拿出一张时,忽觉身后有人接近,沈昭婉心中安定下来,想来傍晚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但是面上还是受惊,扭头后退几步,同时出声:“谁?”
“李川?”
身后之人闻声停下脚步,身上黑衣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身形高大,树枝和彩笺遮住了上半身,沈昭婉瞧的不真切。
“怎么?这就不认识了?”帝寂开口就是冷讽,还有一丝低落的情绪夹杂其中,似乎在埋怨沈昭婉没能第一时间叫出自己名字。
他看着身前娇俏的少女,带着帷帽难掩绝色,他抬起胳膊,伸出修长的手拂过挡着自己的树枝与彩笺,又朝沈昭婉走近几步。
沈昭婉似乎才认出眼前的人:“大人?你怎么来了?”
帝寂闻言还是胸口憋闷,看着自己叫了旁人名字,现在还问自己为什么过来……
“我不能来吗?你想谁过来?”
沈昭婉心中暗自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吃醋这行为……
她赶紧踱步走近,“还不是因为大人白日不过来,夜晚还吓我一跳,你说过不来,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蹴而,帝寂还未开口,沈昭婉接着说:“大人能来,我很高兴。”
一刹那,帝寂觉得身心舒畅,比他那些手下拍马屁吹嘘还要让人舒服。
其实他在沈昭婉一行人启程之后没多久他就跟在后面,他看见他们一行人住了店,又一起逛街,又一起放花灯,现在还来了花神庙。
他只能远远坠在后面,掩去面容,在他们嬉笑玩闹时,不觉得这个花朝节有多么好玩。
现在,等她独自一人时才出现:“夜色降临,你一人难道不知道危险?”
“哼…大人在担心我?”沈昭婉撩起纱布,看着帝寂娇笑,眉目间都是笑意。
帝寂被她定定的看着,心里有些烫,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对视。
视线转移到她另外一只手上,雪白的手指捏着东西:“这是什么?”
帝寂看许多人都有这个,但是并没打听这具体何意。
沈昭婉看他生硬转移话题,顺势接过来了:“这是彩笺,赏红祈福所需。”
“呐,这个给你!原本你不来的话,我帮你挂上,不过现在你既然过来了,你的就自己亲手挂上吧。”沈昭婉将其中一个拿出递过去。
帝寂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起来移到眼前,彩笺上方钻孔穿了红绳,纸张颜色好看,最抓眼球的就是上面作的画,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他,一样的黑袍,神似的面容,还有手腕上的一串红珠。
“好看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画的,你看看我的手,都画疼了!”沈昭婉撒着娇卖惨。
“好看!”帝寂看着眼前葱白粉嫩的手指没有她说的那么惨兮兮,明明好看的紧。
这句话不知是指画还是说眼前的手,还是一语双关……
“这是要挂树上?”帝寂冷峻的眸子看了看远处。
沈昭婉点了点头,髻间的步摇叮叮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