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几年呢?
“茫茫,我最近想来特别后悔,我不该把言央再带回来的,管他恨我也好,忘了我也好。”燕绥又说,“明明之前有那么多好的岁月,我却不知道珍惜。”
“哥。”燕茫茫心疼地喊一声。
“他那么好,我真是太自私了,回头想想,我给他的……全是伤心。”
人在痛苦时难免会有倾诉的欲望,燕绥也是,可他不能跟戚画说,他怕戚画在花群面前露出马脚,要是再传到言央耳朵里……
他怎么能让言央悬着一颗心过日子?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他愿意言央看着他一天一天的好起来,哪怕是假象,多一天是一天,多一年是一年。
小星星
冬天。
似乎没有尽头。
夜空。
月亮银白,旁边一颗明亮星星,是金星,又称伴月星。
星星有很多,此星只伴月。
路灯,亦是明亮的。
漫天雪花像被打碎的钻石,星星闪闪。
言央听着两人脚下有节奏的“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放松又安心。
今年,还剩最后一个月。
谨遵医嘱,燕绥已经去首都医院做过三次复查,甲胎蛋白afp皆在正常水平,增强ct影像学检查提示肿瘤没有复发及新发灶。
以后,保持间隔3个月复查一次。
在哈城与首都的几个来回里,言央跟傅晚成了朋友,最近一次去参观了他们的小屋,还有屋子门口的月季。
正值冬天,月季枝干周围搭了一个圆锥状的铁支架,用无纺布袋罩住铁架子,“这样就不用担心月季被寒风吹干枝条了。”这是傅晚说的,他还跟言央说,“离之很喜欢。”
吃着言央专门给他带的荷花酥,绿豆糕,傅晚在香甜的味道里,还是脱口而出地喊了“央央”,还说言央可以喊他“晚晚”。
说来好笑,明明就一个称呼的事,惹得旁边两男的老大不甘心。
“凭什么?”两人带着同样的神情在心里发问。
可凭什么两人组能有什么办法呢?名字是他们自己的,爱让别人怎么喊怎么喊,最多只能各回各家,私下惩罚。
离家还有一段路,言央停下脚步,给燕绥理了理围巾。
“燕绥。”言央盯着被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燕绥此刻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眸喊人。
正见一片雪花在人眼睫停留片刻,化成湿意。
“嗯。”燕绥眨眨眼睛,似被湿意困扰。
“你跟他聊什么了?”
“谁?”
“晚晚男朋友啊。”
“陆离之啊。”
“嗯。”
最近一次去复查,两人在首都待了三天。
“他一个学生,我跟他有什么好聊的。”
“是吗?”
“是啊。”
“不像。”
“哪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