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修士表情有些僵硬,却是既不敢得罪危佶,也不敢得罪在场其他人。
不过能看得出来,他们也在期待秘法在这群人中间公开后,会获得的利益,这些修士的不满,不过是因为落到他们手里的好处变少。
“还有一事需要询问,诸位在此发言,是否能代表各自门派呢?”危佶轻描淡写地问。
下头修士七嘴八舌回答,有的说自己就是门派长老,有的说已经同家中长辈沟通。
总归就是,各有各的身份地位,不用担心日后不认,应炁道君只管应下此事,旁的事情他们都会处理好。
挨个儿确认完,在其他修士还茫然危佶怎么忽然这么婆妈的时候,危佶手中灵光一闪,取出他常用的佩剑,道:“既然都同意,看来也不算冤枉诸位……”
话毕,离危佶最近的,那个降魔谷修士便被一剑震碎金丹,搅了魂魄。
一直看热闹,觉得危佶会做点什么的钱东:卧槽,好帅!!!
在场修士就没人看清楚危佶是怎么动手的,还有距离远点的,根本不知道是危佶动的手。不过在场修士实力都不弱,出人命的瞬间,哪怕有个别反应慢的,也很快察觉出不对。
至于反应快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没弄清状况也还是转身即走,都想先离开这地方再说。
九天仙界这地方,修炼到此等修为的,就没几个是傻的。
只是跑了的人并不明白,危佶没给这群人逃生机会。
或者说他先前慢条斯理的询问,就是在给机会,而那些修士谁也没有抓住机会。现在已经是在算账了。
先前说话的功夫,就在宴会大厅内布置下杀阵,危佶擅长的阵法被发挥到极致,那些跑掉的不过是闯到另一条死路罢了。
当然,有怂的,自然也有刚的。
有个修为还不错的门派长老就没走,而是眼眶发红,举着剑凑到危佶面前,质问他:“吾儿待前辈恭敬有礼,前辈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他?!”
很明显,这老头还没搞清楚状况。
危佶并非针对某一个修士,而是在场所有人。
“诸位是不是忘了,到天极宗来是为的什么……”
危佶说到这里顿了顿,却并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不过因为话要说清楚,他直接与那有些岁数的修士对视,一字一顿地问:“你们降魔谷老祖当年与我在魔界相识,当年开宗立派,还请我去喝过酒,我也是见过你的,不过千余年时光,你可还记得降魔谷的谷训。”
危佶说完,那老头脸色变得通红,作为降魔谷主人,他自然是记得的,不会忘。
可这种场合下,应炁道君质问他谷训,就不是要给他脸的意思了。
“你们老祖庆鸿山,发誓与魔修势不两立,要后辈弟子以降魔为己任,天下魔物不清,降魔谷门人一日不得饮酒作乐。”说完,危佶的目光落到孟骁所坐的矮几上,那几个空了的酒壶。
要不是危佶说出来,钱东还不清楚有这层关系,他看热闹似得盯着那老头,见老头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黑。
只见那叫做孟骁的老头嘴角抽动,硬撑着道:“我儿纵然有错,也不该平白被前辈取了性命!前辈并非降魔谷之人,这般肆意杀害仙门修士,又与那些个魔修有何区别?”
听着孟骁这话,钱东都忍不住替他叫好。
危佶再怎么厉害,也的确管不到别人的“家务事”上头,有错也只是他们内部要解决的事情。
况且谷训约束自己,外人再怎么管,也不该管降魔谷修士饮酒作乐什么的。
千年时光过去,如今的降魔谷早已不是庆鸿山在世时候,那个对待魔修、魔物杀之而后快的降魔谷了。魔修、魔物生生不息,除不尽,为何牺牲自己,去做看不到结果,没有好处的事?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危佶只是哦了一声,说:“既然你觉得你儿枉死,那便来寻仇吧。”
危佶话音一落,眸子盯着孟骁,手却握住了佩剑,像是随时要出鞘的样子。原本就只是壮着胆子过来质问的孟骁,瞬间被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场面一时僵了下来。
倒是旁边凑热闹的钱东听到危佶的话,又看看孟骁,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打破了在场的尴尬。
引得众人侧目后,钱东连忙摆手,缩回危佶身后,示意这些人各自忙,别管他。
危佶见此,没再管孟骁,而是略微收敛锋芒,温温柔柔地看向钱东:“小东,要不要去识海心境里待会儿?”
钱东还是想说“不”,可眼下的状况,他想围观也没这实力。
怎么也说不出拒绝危佶的话。
钱东悻悻然点头,不过还是不甘心地表示:“你记得把我放出来。”
危佶点头应承下来,还不忘把先前两人坐着的矮几上头,摆着的糕点塞给钱东:“若是觉得里面待着无趣,可以到书房看看书。”
钱东正疑惑,什么书房,眼前景象便开始发生变化,一阵时空变换后,便来到了危佶的识海心境之内。
这次进来,钱东意外发现,原本光秃秃的灵泉边,凭空多出来一座木屋。
木屋构造十分精致,大致逛一圈后,就发现这地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卧室、厅堂、厨房、书房应有尽有。家具摆设也非常讲究,大大小小的陈设,一看就是极用心的。
危佶特意提起的书房,放了一架子书,都是钱东感兴趣的话本。
钱东摸摸下巴,琢磨危佶是什么时候搞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