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脸庞,滚到唇边的时候,一抿嘴,就把咸咸的泪水尝进嘴里。
又苦又涩,仿若薛娇这几日内心的愁闷与懊悔都凝结在了泪水里。
薛娇一边流眼泪,一边上身向谢承玄倾斜。
她两只手交握着谢承玄的手,慢慢地、虔诚地放到了自己的嘴边。
再理智、再精明、再圆滑,她此时此刻也都无法思考了。
薛娇闭上了眼,亲吻着谢承玄的手。
指被触碰到柔软的唇,谢承玄颇有些不自在,忙抽回手,他胸口一起一伏,耳边都红透了:“脏。薛净秋你这是在做什么?”
想了想立刻补充道:“不是你,是我的手脏,你别、别亲。”
薛娇哭泣,声音都变了:“对不……”
这次道歉的三个字却没有被给予说完整的机会,因为最后一个字被谢承玄咽到他自己的嘴里。
谢承玄宽大的手按着薛娇的脑袋,就着她靠近,终于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薛娇瞳孔蓦地放大,仰起头颇为难以置信。
他又温柔又用力地噙住了她的唇,亲自品尝了她悔恨的泪水。
“唔。”
谢承玄很快放开了薛娇,呼吸沉了沉,身子往后靠。凤眼微微眯起,道:“比起道歉,或者亲吻我的手,我更想你亲这。”
怔愣过后,薛娇回过神,泪水止住了,她的指腹抹了抹自己的唇,视线一动,落在了榆木地板上。
心跳跳得很快,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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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连连
一桩心事,和谢承玄有关的,算是解决了。
可薛娇这几日睡得仍不踏实。
哥哥薛净秋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妹妹……”
“妹妹救我……”
“妹妹……”
“妹妹!”
……
不!
薛娇大骇,倏然从床上坐起,捂着头,两行泪水蓦地从眼眶滚落。
梦里的场景离奇古怪,清醒后也自觉委实离谱,甚至有些好笑。
正是四下寂静的深夜,透进房间的只有冰凉的月光。仿若审判者的凛冽视线,注视着薛娇。
薛娇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双腿曲起,两只手抱住膝盖,头深深埋下。
心悸。
不安感越来越浓烈。
脑海中思考了一番,薛娇身着单衣,立刻翻身下床。
今天是十二月廿九日,明日便是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