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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万般皆下品唯有挣钱高(第2页)

沈琳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孩子白胖的小腿儿上,孩子一缩腿,黑眼珠好奇地看着她。她拿纸巾把他腿上的泪水吸干,回了句:“好。”

有了沈琳精心的照顾,白寒宁渐渐从产后的疼痛与虚弱中康复过来,而她令人讨厌的天性也同步苏醒了。

比如一开始白寒宁对沈琳的手艺赞不绝口,最近却开始挑剔起来。明明说下午点心要吃酒酿元宵,沈琳做了,她又说突然不想吃了,改想吃银耳莲子汤。沈琳依言做了,热腾腾端上桌,她却又说时间太晚,吃了怕晚饭吃不下,倒了吧,说完漠然走开。沈琳的手僵在桌上,想了三秒钟,既然你不心疼,我又何必生气?于是心平气和,把汤倒掉。

这家比较讲吃,每餐桌上都有鲍鱼、鲜虾、排骨、鳜鱼、三文鱼、牛排之类的好几种硬菜。沈琳本也好吃,加上体力消耗大,吃起饭来非常香。可她很快发现,只要连着挟两筷子好菜,白寒宁就会看她一眼。挟几次,白寒宁又斜了她一眼。几次下来之后沈琳心里恼火,连七十岁的白寒宁婆婆都不会在吃上面与她计较,白寒宁为何这么刻薄呢?

还有比如大家一起吃饭,突然婴儿哭了,沈琳放下碗给孩子喂完奶,哄他睡着了,回来一看,所有人都吃完饭了,桌

上只剩残羹冷炙。这也没什么,沈琳拿起碗,浇点汤汁,匆匆扒了两口饭,孩子又哭了,原来是尿了。沈琳放下碗,又给孩子换纸尿裤。换完后他精神了,不想睡。这时白寒宁本可以把孩子抱过去,让沈琳吃完饭,但她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一声不吭。保姆见沈琳饭都吃得不安生,不忍心地说我替你抱一会儿吧,没想到白寒宁冷冷说一声各司其职,保姆只好缩回手。沈琳哄了孩子四十分钟,手痛脖子硬,腰都挺不直,白寒宁也没说要替一下手。

有时候白寒宁突然对沈琳很热情,会送给她一些自己淘汰下来的东西。比如有一次送沈琳八百多一小瓶的兰蔻小黑瓶,沈琳不想收,白寒宁硬塞到她手里,沈琳只好道了谢,收下了。白寒宁又冷不丁来一句你别嫌弃啊,不是满瓶,但是你没用过这种好东西,试一试总归是好的。沈琳忍不住,说我的确没过用兰蔻,我之前用海蓝之谜。白寒宁一脸“你真能装蒜”的嘲讽,让沈琳差点把小黑瓶摔到地上。当然,这只能是她的想象,实际中的她已经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把雇主比下去呢?你比她厉害,为什么会来给她当月嫂呢?

沈琳已经看清白寒宁与丁松涛的关系了。丁松涛每天很晚才回来,即使偶尔在家,他与白寒宁也几乎不交流,连视线都很少有交汇。要不

是生三胎,这对形同路人的夫妻早就离婚了。丁松涛不是白寒宁生孩子才与她分居,很有可能他们早就分居了。这孩子怎么怀上的,都可疑。白寒宁就是在丈夫面前太没有存在感了,才会在月嫂和保姆面前摆威风。只是,感情破裂成这样,夫妻又为何非要去拼个三胎?实在费解。而且,他们都四十多岁了,拼命要追生个儿子,但儿子生下来后,白寒宁看上去对他并没有多少感情。丁松涛也几乎从来不抱他,甚至也不像别的父亲那样,再晚回来,也要悄悄踱到婴儿床边,凝视他的脸蛋,目光深情而满足。这儿子就像不存在一样。

连婆婆也很少抱孩子,她手臂没力气,说怕摔着孩子。可一般的奶奶不是喜欢逗弄孩子,亲亲孩子的脸吗?不过有一次婆婆亲了一口婴儿,白寒宁立刻说婴儿抵抗力低,请你以后不要亲他,避免传染病,连我自己都不亲他呢。婆婆大怒,和白寒宁吵了一架,以后果真对孩子冷淡多了,赌气一般。这个家里,两个吵闹的女儿是唯一的生气,这最最金贵的儿子仿佛只是权柄的象征,只为了传宗接代而存在。他们只爱抽象的儿子、孙子,爱不了这鲜嫩嫩活生生具体的婴儿。

这个家庭的气氛如此冰冷,所以白寒宁偶尔又会流露无助,让沈琳怜悯她。比如久久地靠在床头愣神,或者坐在阳台默默流泪,一两个

小时都不说一句话。有一次她在厕所坐了一个多小时没出来,沈琳还以为她晕倒在里面,紧张地敲门叫着。好一阵子,里面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你走开,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沈琳判断白寒宁有轻微的产后抑郁症。这样的岁数,生了三胎,与社会脱节那么多年,没有经济能力,只能看老公和婆婆的脸色,不抑郁才怪呢。

白寒宁有天对沈琳说:“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四十岁以后的日子,是一种加速下坠的状态。我有点晕,想抓住点什么,可是一直一直往下坠。有种接近终点那个黑洞的味道,我想那是死亡的吸引力吧。”

她凄婉地朝沈琳一笑,沈琳心软成一摊泥,差点把她揽到怀里,好好安慰一下。当然她不可能这样做,只是温言安慰白寒宁,你可能是刚生完孩子,激素还没有恢复正常,导致心情起伏波动,别瞎想。她也知道白寒宁懂这些科学道理,白寒宁名牌大学本科生,曾经也是能干的职场人,什么不懂呢?

白寒宁摇摇头,根本不接受安慰,或者说她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我怕有什么真相我没看透,等看透时已经无力回天了,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这话直击沈琳的心,她也时常这么想,那真相是什么呢?谁能回答?这一刻,冰冷刻薄的白寒宁变得温暖可亲,并且透着深刻。沈琳下决心以后对她好一点,也

许她们可以成为交心的朋友呢?

沈琳正感动,白寒宁抽了张纸擦了擦鼻涕,然后把纸递给沈琳,意思是让她扔掉,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而高傲:“昨天的木瓜牛奶太甜了,希望你从今天起记住,放糖之前要问一下我。”

沈琳愕然,心冷了下去,但她精准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没有一丝失措:“好的。”

白寒宁就是这样矛盾,让沈琳对她喜欢不起来。又或者,白寒宁也意识到,让前同事现月嫂窥见自己最柔软的一面,非常危险。人们往往不珍惜这样的柔软,而只是想趁机捞点什么,所以她故意要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沈琳:既然你走入我这么私密的空间,见识了我所有的不堪,我就要在另一方面找补,以提醒你,尊卑有序,主仆有别。我过得再不如意,也比你高一头。

这天半夜,沈琳一手抱着哇哇哭的孩子,一手去泡奶。丁松涛走入厨房拿酒,见状抱怨说白寒宁这个母亲当得太差劲了,怎么也得起来抱孩子,好让月嫂专心泡奶啊,不然万一烫着孩子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沈琳怀中的孩子伸出手,说来,爸爸抱抱你。这是沈琳印象中他第一次抱孩子,还在感觉意外时,丁松涛靠近她,一只手已经从她的双乳中插下去,另一只手热烘烘地叠上沈琳托着孩子身子的手。沈琳一惊,身子赶紧往后一错。丁松涛像没事人一样,嘴里啧

啧有声,哄着孩子。沈琳机械地泡完奶,一转身,发现丁松涛正贪馋地看着她,不知在背后看了她多久了。沈琳匆匆把孩子接过来,低着头回到卧室,胸口那被擦过的一条灼灼发热,那双贪馋的眼睛粘在背上似的,叫她又惊又怕。看着白寒宁酣睡的身影,她稍感宽慰。有白寒宁在,丁松涛应该不至于闯进来继续骚扰吧?

沈琳毕竟是四十岁的中年女人,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对于被丁松涛性骚扰这件事,她怒多于羞。她与白寒宁的合约只有一个月,双方约定先试一个月,如果合作愉快,届时再续。现在才干了二十天,如果就这样翻脸,她的第一份工作就算没有善终,是很大的遗憾。何况摸一下手、蹭一下乳房这种事死无对证,真嚷嚷出来,说不定丁松涛反而要说她诬陷。而白寒宁帮着老公倒打一耙也是百分百的,背后夫妻再怎么撕,对外他们可是利益共同体。

沈琳决定先不撕破脸,对丁松涛多加警惕就是。然而她发现,她的沉默令丁松涛益发猖狂起来。有天晚上,沈琳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洗澡。推开浴室门时,却发现丁松涛站在外面的水池边刷牙。她吓了一大跳。丁松涛的卧室明明也有浴室和洗手间,他却特地跑到这边来上,而且还挑她洗澡的时候。

丁松涛满口牙膏白沫,看着镜子里的沈琳。脱去月嫂服的她没有职业身

份带来的疏离感,显得亲切,长发用毛巾裹起来,贴身的淡粉秋衣裤勾勒出身上曼妙的起伏。她比白寒宁小两岁,但看上去像小五岁也不止,既有活力,又散发着中年女性熟透了的韵味。白寒宁严禁家里请的月嫂在三十五岁以下,就是为了防他。她却不懂,女人这东西么,年轻有年轻的好,老的,也有老的妙处。老女人不会大惊小怪。

或者说,只要不是妻子,女人就会立刻变得妙不可言。

丁松涛上前一步,沈琳往后退一步。

丁松涛道:“我拿点纸。”他向沈琳俯来,手伸向挂在旁边的纸卷。沈琳侧身一让,丁松涛的手臂不经意地又蹭过她的乳房。他已经被撩得受不了了,假装站立不定,整个人向沈琳扑去。沈琳惊叫了一声,此时白寒宁恰巧推门进来,见状怔了。丁松涛一迟疑,沈琳趁机匆匆离开。

坐在白寒宁卧室的小床上,沈琳擦着头发,紧张地想着对策。一会儿白寒宁走进卧室,上了床,靠在床头喘着粗气,很明显她刚才对丁松涛动了怒。然而这不意味着她同情沈琳,她对沈琳道:“为什么这么晚洗澡?你不知道丁松涛很晚才回来吗?为什么不错过他的时间?”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沈琳苦笑道:“我一天从早忙到晚,根本没时间。我——”

白寒宁轻蔑打断:“我付你钱了,你忙是应该的,不用在我这里邀功

。我只是告诉你,你一个月嫂,应该注意和男主人保持距离。不要在雇主的家庭中制造矛盾。”

如果说从前沈琳还对白寒宁雇佣自己感激不已,对丁家母子那样为她打抱不平,那么此刻这种感情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愤怒。

沈琳强忍着,刚要起身走出卧室,白寒宁厉声问:“你干吗去?”

沈琳道:“我去浴室吹头发,刚才你老公在,我不方便。”

白寒宁呵斥:“不许去,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回来?就这么睡吧。”

沈琳瞪着白寒宁,怪不得当年她们会在公司吵翻,原来她果然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两人气场就是不合,她曾努力过,然而还是无法克服骨子里的厌恶。她就不该努力,今日的下场就是在惩罚她往错的方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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