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他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齐为川动真格了,轻易打发不走。
果然,好色之徒都有个轴劲,不上手,不罢休。
就这会,郑盛权打电话过来,说:“小乔啊,你说的齐为川是什么来头?我派人查了,根本没有资料。”
乔震没想到结果这么不如人意,随便敷衍了几句,打算直接去伯爵酒店摊牌。
作者有话要说:
☆、云端之恋
伯爵酒店。
天黑了,酒店走廊不知道熏了什么,形影神颓废的香。
或者是乔震的幻觉,他的酒劲是熏熏然,但越来越清醒。
回回都是喝了酒,才见齐为川。
他敲开门,齐为川正要出门,穿戴整齐,恍如赴晚宴的绅士,看腕上手表,不露声色地问:“你找我有事?”
乔震不卑不亢地问:“齐先生几点有空?”
“这个点,正好一起吃晚饭。”齐为川从容得很,形势是怎么从摊牌,转为共进晚餐?
乔震的步子没有移动。
“怎么?不愿意?”齐为川也不动,与乔震目光交汇,说:“吃完饭我有空,你要谈什么,都可以谈。”
齐为川微微一笑,凡事都能预料的从容,非常讨厌。
乔震只能跟着齐为川走,进电梯里时,他的幻想突然出现,如果灯光熄灭,他抡臂,狠揍齐为川一顿……唉,狂躁的人都这样,有一点不可抑制的暴力倾向,而且他的这种倾向,一遇见齐为川,更加蠢蠢欲动。
齐为川浑然不觉,说:“一会还有一位邱女士,你不用应付她,吃东西就好。”
邱女士大概就是邱慕兰?
乔震以为这是机密,齐为川居然拖他赴局。
到了餐厅,邱慕兰女士已坐在靠窗位置等候,她见齐为川过来,起身相迎,齐为川介绍乔震,只说是助手,不用避忌。
乔震与邱慕兰握手,迎面打量一眼,邱女士不到四十岁,略有憔悴,但衣着打扮入时,妆容得体,光彩仍然照人。
两人寒暄几句,算是初次见面。
邱慕兰并不知道乔震是乔雄毅的儿子,落座后,开口说:“这次才知道世态炎凉,前夫设了这个局,我被法院起诉,亲友纷纷退后,连乔世伯都不肯施以援手,多亏你用瑞士本票,替我补数,查起来,也只能认定我没有动用集团资金。”
邱慕兰的确违规,多方运作,以反担保金名义,从公司取得一笔现款,划入个人帐中。后来,买下郑盛权股份,正是用了这笔款子,凑足了全额,当中十分复杂……
“我并非无偿服务,”齐为川淡然,说:“更何况,你已经和紫玉签订借款协议,利息并不低,而且你还要将藏书赠送,论起来,我只赚不赔。”
邱慕兰一片感激,想起这一周际遇,过山车一般,眼中几乎噙泪,说:“是你不同我计较,如果没有你出手,我何止失去公司?要我在监狱度日,身败名裂,无法想象……眼下好了,郑盛权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的股票已全部在我手中,不能再妄想等我坐了牢,拍卖股份,抵偿公司损失,他再接盘!”
齐为川没有再接话,乔震一直听着,邱氏集团内斗的原委,从各路新闻爆料,林林总总,大致也有脉络可寻。
此时侍者上前,齐为川看菜单,言语处处以乔震为先,仿佛乔震才是他的坐上宾,仿佛故意不与邱慕兰往下细谈。
邱慕兰略有些气馁,但面上没露,未上菜前,终于开口,说:
“以小川你的手段,要找郑盛权的把柄,肯定不难,我现在握有邱氏集团几乎全部的股份,只要你能帮我,不管多少酬劳,我一定照付。”
齐为川听见旁人叫他小川,是少年时候的称呼,那个时候几个家族常有往来,同辈都很亲昵,可惜,那也只是当时。
他抬起头,知道邱女士是想以牙还牙,说:“郑盛权确实有破绽,但这破绽也和邱氏集团有关,一损俱损,邱女士不怕影响恶劣?”
“你是劝我收手?”邱慕兰再三沉吟,恐怕是一念罢休,一念又委曲万分,仍然难以下咽,说:“我和他的恩怨算不清,两人中一定要有一个惨败,才算彻底结束。”
“我实话实说,郑盛权并不是寻常对手,如果真要与他纠缠,自然要赔进大把时间,我没有这个预算。”齐为川干脆拒绝,邱慕兰十分失望,但还是不肯罢休,追问:“我只要他的破绽,剩下的事,小川你可以不插手。”
齐为川没有再劝,说:“既然如此,我会让紫玉给你送资料,明天我就要离开清门市,她顺便会将藏书接收。”
“这是自然。”邱慕兰喜出望外。
齐为川微笑放下菜单,忽然说:“我另外还有一件急事,就先告辞了。”
接着他丢下邱女士,起身就要走,完全没有风度。
乔震说实话也有点食不下咽,尤其他也见过郑盛权,和邱慕兰一样,似乎都恨对方入骨,想不到,曾是夫妻,也会有一天相互打杀。
绝对不开胃……
邱女士微微错愕,齐为川、乔震已经离开餐厅。
到了酒店门口,齐为川心情明显放松,乔震说:“齐先生,我们现在可以谈一谈。”
齐为川微微一笑,说:“你可以叫我为川。”
这时他的车子已经停在门口,齐为川上了车,坐驾驶位,乔震杵了一会,才跟着上车。
齐为川放音乐,长浪岛之歌,海鸥声夹杂着浪声,大合唱,钢琴伴奏,特别诡异。
齐为川说:“我们换个地方吃饭。”